北京
宋元元: 配角登场
站台中国 | Platform China
朝阳区酒仙桥路2号798艺术区中二街D07
2016.12.17 - 2017.02.26
简单袭用尼采的著名句式,以“绘画的,太绘画的!”来描述对宋元元的第一印象,也许是个不坏的选择,而“配角登场”的有意思之处部分就在于:它“扰乱”了却并没有“否决”这一描述的合理性。
来自东三省的艺术家都时常给人一个强烈的共通感,但要把这他们这种对绘画的问题式迷恋化约为某种“地域性”显然又是不充分的,因为这个我准备视之为“类”的范畴,本身是自反性的,它可以内在于艺术家个人的身体经验和情感结构,但是否能够存在于作品,或抵达并生成艺术家的个人表征?因此,当我试图把“配角登场”里的宋元元配置到这样的现成语言里的时候,发生的情形也一如上文所示,它扰乱和阻滞了我在此顺流而下。
回到 “配角登场”,显然,它的必要性就在于此,它得得重新激起我们对艺术家的好奇,不信任,和怀疑。“配角登场”,一个讥诮的标题,一个自嘲的表情包,一次不太明确的,对于可能批评的反击:是的,我确定我在画画,而你呢?你在看什么?需要说明的,和可能说明的永远不成比例,这是一个好展览之所以可能的动力。在“配角登场”里,就是这样一种局部的背向关系:寻求某种关于艺术或时代的共识么?没有。即或有,也不能这么轻松就给你。
我当然可以继续盯着宋元元的每个画面,但这对一个“太绘画的”艺术家而言,是否又过于直接了?所以,“配角登场”里近乎刻意的不统不独,不迎不拒,正好是艺术和我们最美好的暧昧。从宋元元对内景(室内场景所直接引证的也是人的内心世界)的反复努力,对人的有意地排挤,从他机智的象征与邪气的抒情,我会产生对于沈阳这个没落大城的某种精神感受,并在允许范围内,兼顾绘画语言内部的省略和重组,但我远不是真地关心它们:除非我知道这次观看是转嫁我一直以来的观看。
最后必须一说的,是那张被张挂在显要位置、因此必然有特别意图的《密室脱逃》(2016)。在这一铅灰色的,拘束在皮质框里的奇怪画面上,物象冷凝在彼此关系中,而相关意义却在细节(不反映空间的镜子、画中画、微微扭结的空间)中四下逃窜。这张被强调的作品,提醒着这一切都另有他图,比如,如何从对于一张画从一个展览笃定的观看里逃逸?一直以来就是,但只有现在,这才成为当务之急。
文/ 王小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