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压缩的项目
Vanguard Gallery
上海静安区曲阜路9弄B1层8号
2015.01.24 - 2015.03.22
故事性或虚拟性与社会现实之间是否存在矛盾? Vanguard 画廊最新群展“压缩的项目”为我们思考这个问题提供了有趣的案例。展览共展出8件录像作品,其中不论是遭遇现实或被日常偷袭,三位年轻艺术家都试图将真实生活代入,“莽撞”的实践反倒映衬出时下流行的关于录像艺术的种种描述的“不足”之感。
唐潮的个人作品记录了他在现实中的遭遇,如跟理发店小哥讨论发型的美丑趋势,在高铁安检处循环进出。朱昶全的创作相对距离现实较远,如《移植的过程》(2014)中艺术家对录像艺术的追问与其对自身的拷问不断交叉,使作品介乎于编制密码,加上绘画与现成物的配合,带有侦探小说般的扑朔迷离之感。而电影小组的《白天的时候,我们在夜里游荡》(2014)占据了展厅中最大的一处墙面,以至于对其他作品产生了干扰。其中一位废品回收站的个体经营者重新演绎了开国大典的宣言:“我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政府成立咯。俺家是安徽的,家里种花生、玉米、土豆子。”在这位董师傅口中,潜移默化的记忆和微观的自我认识一同道来,就像虚构的故事与现实的并置。录像开始于记录深夜里一对青年男子在山间点着火把,边讲故事边走路的场景,他们正在编造着录像的中心:故事——结果却事与愿违,接下来实际发生的情况与“故事”的走向大相径庭。画面方面,不同摄像设备被剪辑到一起,因为光感不佳,有时只能看到色块的粗糙组合。电影小组主动接受现实的影响,作品拍摄过程中,没有因为不同于预期而停止,而是任其改变,甚至可以说,生活中的变化直接引导了录像的走向,录像中的故事与艺术家的生活由此混合共生。
这种方法论似乎可以直接联系到艺术家如何看到录像媒介本身:是精英式的审美,“高精尖”的精神体验,还是“矮挫土”的乡村关怀?录像之于艺术家是工具抑或材料?是按照记录内容变换形态,还是向媒介内部挖掘?归根结底,这些问题也许都是关乎“政治立场”的问题。
文/ 姚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