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COLUMNS

  • 所见所闻 DIARY

    无边的天际线

    展览前两周,北京的p.m.2.5指数一度爆棚,当身处雾霾当中的人们都被压得倦意四起、忧心忡忡之时,大风大雨的到来最终让这场悲剧就此刹车。蓝天配合着清爽的阳光,好天气再次降临。而也就在这样幸运的节奏中,中央美术学院第二届CAFAM双年展“无形的手:策展作为立场”迎来了开幕的日子。不过,北京糟糕的天气还是让来自五湖四海的国外友人吓得不轻,当我问起YKON小组成员是否在前几日出门游玩时,他们的回答并不让我惊讶:“哦!布展实在太忙了,我们甚至连整个展览都还没顾上看,而且天气也……”,讲到这时他们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让我至今难忘。

    由于本次双年展独特的年轻策展人选拔机制(策展专业指导教师为学术主持,各推荐一位策展专业优秀毕业生成为本届分双年展板块的策展人),让展览在开幕之前就赚足了眼球,神乎其神的展览分主题——“关于模糊性和其他游戏形式”,“《金枝》的密码——巫术、鬼混,与面孔的经济学”,“物的议会,抑或,在持续迷惑的好奇中漫步”等——更是将展览营造出悬疑小说般的诡异感。但也许是由于我的到场稍稍晚了些,设想中早已人满为患的大厅显得有些空荡,展厅也似乎还未苏醒。然而仅有一墙之隔的下沉式演讲厅中,发生于嘈杂的人声之中热闹的开幕嘉宾发言仪式,才真正宣告着展览的开幕。来自798艺术区的代表进行了热情的发言,他们作为此次央美双年展的赞助伙伴显然异常兴奋,大分贝的致辞让已经大步踏入展厅的我还以为是哪个愤怒的工作人员正在现场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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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影像 FILM & VIDEO

    第六十四届柏林国际电影节

    这个二月份,就在我们美国的朋友冻得屁股发僵时,柏林人却早早迎来了春天。我想那些只来柏林参加电影节的人们很难确定自己的行踪,整个城市好像一座没有穿雪衣的裸体者一样。小册子上印着上百个影片的名字,一面是大名鼎鼎的佳片首映,一面是神秘未知的新作,对那些这个月注定要在黑暗中度过的人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日程安排告诉他们最先应该看什么。所以我决定像个流浪汉一样漫无目的地在电影节的两个最大胆的电影宣言之间徘徊,二者都是现代主义大师的作品演绎:一个是布莱希特的《浪荡子》(1970,施隆多夫导演,法斯宾德扮演贝尔)另一个施隆伯格的Pierrot Lunaire(2014,Bruce LaBruce导演,领衔主演Susanne Sachße)。

    很显然有一些作品必须要看的。其中包括拉斯-冯-提尔(Lars von Trier)的未删减的《女性瘾者:第一部》;乔治-克鲁尼的《古迹卫士》(Monuments Men),这部影片特别差,媒体场的时候不得不被打断;还有一部是理查德•林克雷特(Richard Linklate)的《少年时代》(Boyhood),这部成长片的拍摄技法足以让大多数观众忽略平庸的剧本而为之叫好,其实影片拍摄跨度为十年,从中我们看到了小演员的成长(虽然长度将近三个小时,但也许只不过是我屁股坐疼了而已)。

    最值得看的是韦斯•安德森(Wes Anderson)的《布达佩斯大饭店》。影片改编自史蒂芬•茨威格(Ste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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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何岸、秦思源、张慧谈“一次”

    展览“一次”是艺术家何岸、秦思源、张慧的首次合作,却并非群展,也非三个个展,这三位艺术家亦没有组成艺术家团体,而是由三位创作方式完全不同的艺术家进行的一次“合作”。此次展览呈现了由三位艺术家合作完成的一部影像作品,以及每位艺术家根据合作作品内容创作的一系列个人作品。在这篇访谈中,三位参展艺术家谈论了这次合作的缘起以及创作背景,分享了他们的创作方法与过程,并阐释了各自作品的涵义、作品之间的相互关系与他们首次合作的收获。“一次”正在唐人当代艺术中心展出,展览预计持续到2014年3月5日,并将参加2014年10月的曼彻斯特三年展。

    秦思源:有一段时间我们三个老在一起。我在上海桃浦策划了一个何岸的展览(“谁此刻孤独就永远孤独”,2012/4/27-2012/5/26),前年5月又在长征空间策划一个张慧的个展(“空地”,2012/04/28--2012/06/17),所以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在一起,交流很多。

    张慧:我们就考虑不如我们三人合作一个展览,其实有这个想法已经一年多了,只是大家之前都很忙,直到几个月前我们才聚在一起开始真正讨论。最早思源提出“一次”这个概念,我理解“一次”既非一个艺术家小组,也非一般常规性的合作群展或三个个展。我们想找一些觉得相对比较有意思、比较独特、特殊的一种方式,那么这种方式最直接的名字就是“一次”,它最准确、最合适。

    秦思源:对,三个人的展览如果是一个群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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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弗吉尼亚•杜文

    在两部分访谈的第二部分,弗吉尼亚•杜文(Virginia Dwan)解释了她关闭纽约画廊的原因以及去年秋天向国立艺术馆捐赠收藏事宜。在之前的第一部分访谈里,杜文讲述了她作为一名艺术经纪人和慈善家的生活。由詹姆斯•梅椰策划的“从洛杉矶到纽约:杜文画廊 1959-1971,” 将于2016年在国立艺术馆新装修的东楼举办。

    总有人问我为何关闭画廊。我就是没精力做了。耗尽心神。尽管我确实喜欢开画廊:我喜欢做展览,喜欢宣传,等等。我也喜欢和艺术家在一起。但是艺术交易这门生意绝对不是我擅长的。我慢慢意识到这样的事对我太难了。假设我本来喜欢做个策展人,但是不得不闲出一只手来,典型的就是开画廊,而不是开个博物馆。

    1971年以后,很多艺术家到1971年,都打算纽约了。我听到有人说已经厌倦艺术界了,想要从中撤离,尽管没人和我直接说。但是我确实知道很多人想要更大的天地。想有更大的空间去施展。尤其是我接触的大多数艺术家,尤其是麦克•海泽和罗伯特•史密森。

    我早就知道我收集的大部分作品都要捐给一家博物馆,国立艺术馆的詹姆斯•梅椰和哈里•库珀伸出了橄榄枝。从根本上讲,他们想开放一家装修好的建筑,做一场重要的展览,推出一本重要的画册。最重要的是,国立艺术馆从来不会出售作品。对此我无法拒绝。

    有种想法是很多东西应该雪藏多年,不应该出现在人们能看到的地方。这点让我沮丧。之前我已经将作品捐给了博物馆:比如海泽的《双重否定》,捐给了洛杉矶的MoMA,六件大幅的投影摄影《实际尺寸:慕尼黑旋转》(Act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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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鄢醒

    现居北京、洛杉矶两地的艺术家鄢醒以制作经过精心设计编排的装置、录像、照片和行为表演见长,作品游走在高级坎普风(Camp)、情节剧和真诚表达之间。他最近在北京麦勒画廊的个展展出了若干新作,其中包括以艺术家段建宇的绘画和小说为原型的《女收藏家》。他在瑞士的首场个展“鄢醒:标准展览”于2014年2月14日到4月12日在卢塞恩的麦勒画廊举行。

    我对如何“框定”自己的作品有非常具体的要求,我想控制观众的体验。这是我对观众参与的公开拒绝。观众只能看到我希望让他们看到的部分,这种“被迫接受”的观看是我对艺术的理解。每种材料都有它具体的逻辑,它们常与“主题”相匹配,而“主题”这个命题则通常在“抽象的”和“具体的”之间来回摆动。我的很多作品只提供一种观看的可能性。有时我的参照点是广义上的层次,比如地理,生存,人性,各种普世价值,有时我的指涉对象又是某个具体的艺术家或作品(比如罗伯特·梅普尔索普或爱德华·霍普),艺术家应该对所有门类开放。在《女收藏家》这件作品中,我的灵感来源是另一位艺术家/作家(段建宇)。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新的尝试。这件作品包括了21张风景画和若干仿照农场用具制作的雕塑,它也为我的新作品提供了大方向,包括布展中使用的凌厉的质感以及“更现代的”美学中不曾存在的突兀的现代感。

    我是段建宇诸多作品的热心读者,我相信我也是研究她创作的专家之一,毫不夸张地说,我觉得我是目前研究她绘画最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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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见所闻 DIARY

    所有事物的峰会

    二月六日那天,在登机去达卡的几分钟前,我听说了那里罢工的消息。三个印度商人在德里机场讨论着他们在孟加拉生产制造的T恤衫上的瑕疵,讨论他们的形成安排,想避开当地所说的hartal(大规模罢工)。至于我,登上飞机是要去参加第二届达卡艺术峰会的开幕晚宴,这场峰会信誓旦旦表示只推出南亚艺术,活动包括独立项目,展览,画廊展馆,表演,电影放映,讲座,举办地是在国立艺术机构Shilpakala学院。落地后,我不禁这样想,对于一个时常发生政治罢工并且不时有街头暴乱的城市,能举行一个为期三天的“国际性”当代艺术节,是一件多么难以企及的事。其实,峰会能够办成证明了年轻收藏家Nadia 与Rajeeb Samdani夫妇的决心,他们为举办这场盛事投进了近一百万美元。“在孟加拉,缺乏支持艺术的各种客观条件,所以这完全是场雄心壮举。但我们对艺术的激情是不可阻挡的!”Samdani艺术基金会总监Nadia Samdani自豪地说。

    不过,那天并没有公车被烧,街上的交通工具也没有发生汽油爆炸。罢工不经意间缓解了交通拥堵,我去达卡富人区吃日本料理时,一路比较畅通。世界各地的客人不由自主涌向了餐厅的开放式酒吧;推杯换盏,似乎很少有人意识到在本地喝点什么就并非易事。我看到了这些人:Gasworks的Alessio Antoniolli,古根海姆的Sandhini Poddar, Delfina基金会的Aa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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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其实没有也行”

    莱伯尼茨的充足理由律提出:“一件事存在,而非不存在,必有其理由。”家作坊在2013年年底的解散虽然与房租到期有关,但本质原因是家作坊成员之间的合作精神已死。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种合作?就像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中指明的,对一种生产的解读可以回溯到决定其“工作性”的神学结构中去,尤其在讨论家作坊这类以“服务”介入日常系统的实践的时候,后者以及其中蕴含的时间性就更为紧要。在家作坊最后一期的出版物《附录》中,成员曲一箴发表了一系列关于家作坊人与事物的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有一行字:其实没有也行。我特意将这句话定为本文的标题,并希望能在家作坊结束之后为它补上一篇前言。 附录/前言的旋转门是所有参与者/读者重返现场/文本的必经之路,更准确地说,它让人回到对于某本初现场或原始文本的想象当中,这种想象一半是对一草一木、一颦一笑的追忆,另一半则是对逍遥于记忆之外诸事的思考----后者再也记不起来了,但却不能忘记,它是历史与虚无之间的占位符,也是二者征战的边界。

    对传统艺术生产和日常生活来说,家作坊的工作都是既熟悉也陌生的,像一种刻意模仿的乡音,在唤起认同渴望的同时不断延迟认同的达成,这也是为何它能够容纳各种声音却始终自说自话的原因。如果说艺术生产的现实是完成作品,而日常生活的现实是解决问题,那么家作坊就在通过艺术解决问题,用日常完成创作----它是不现实的,或者说,它在各种“不实现”中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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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弗吉尼亚•杜文

    弗吉尼亚•杜文(Virginia Dwan)的善举,为艺术世界写下了浓重的一笔。1969年,她资助了麦克•海泽完成了《双重否定》(Double Negative),并与出版人Seth Siegelaub合作,为卡尔•安德烈(Carl Andre)的诗集的出版出资,一年后,她赞助了罗伯特•史密森的《螺旋藻》动工,六十年代,杜文是一名艺术经纪人,1959年在洛杉矶开设第一家画廊,在她的推动下,伊夫•克莱因也是于1961年,完成了自己在西海岸的第一场个展。1965年,她在纽约开设了新空间,举办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极简主义、观念主义和大地艺术展。1971年,她关闭了画廊,肩负起了另一个社会责任,开始和艺术家拍摄电影,用影像记录他们,这些人中有斯图特文(Sturtevant), 约翰•凯奇,苏维罗( Mark di Suvero),安德烈,海泽。

    去年秋天,华盛顿的国家艺术画廊宣布接受杜文捐赠的250件作品(油画,版画,素描,摄影,影片,艺术家图书)。这些作品将在詹姆斯•梅耶(James Meyer)策划的展览“从洛杉矶到纽约:杜文 1959-1971”中展出,这也是2016年博物馆将在东楼展厅举行的开幕展。近期,杜文坐在她的上西区公寓里,讲述了自己的生活,住处里的收藏,只是她丰富的划时代收藏的冰山一角,但那里依然称得上是战后抽象、新写实主义、极简主义和大地艺术的珠宝屋。在两部分访谈的第一部分里,杜文谈起了自己的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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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凯伦·史密斯:年度最佳展览

    《长物志》第四回展:梁硕

    在这样一个水墨画突然出现在各个角落的一年里——无论是各个画廊组织的关于水墨画的展览,还是拍卖市场上水墨画广泛引起的关注,甚至包括刚刚在纽约大都会美术馆开展的“Ink Art”大型展览,关于水墨画在当今社会与文化中的作用及潜力的讨论又有了新的内容,梁硕通过水墨画呈现了自己对社会安静而又尖锐的观察,至少对于我来说,既有效又有力地提供了当今水墨艺术的可能性之一。

    梁硕,“《长物志》第四回展:梁硕”,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北京,策展人:戴卓群。

    阳江组:不立一法

    似乎是今年的潮流所向,民生美术馆展出了阳江组的书法个展。这是理想状态下的当代表达——特别是2007年的作品《最后一日,最后一搏》,将书法应用在商业世界里使用的世俗招牌上,提醒着人们“清仓大甩卖”活动。这件作品精彩地与当下构成对话,并在展厅中得到了出色的呈现。

    阳江组,“不立一法:阳江组个展”,民生美术馆,上海,策展人:李峰。

    王兴伟:王兴伟

    王兴伟是在中国非常受尊重的艺术家,而这个展览也很成功地解释了为什么。王兴伟并不经常出现在公众焦点之中,但是这个展览却是对他二十年绘画生涯的及时总结,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艺术为许多艺术家提供了灵感。

    王兴伟,“王兴伟”,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北京,策展人:田霏宇。

    皮皮洛蒂·瑞斯特:留涟

    我记得第一次在中国看到皮皮洛蒂·瑞斯特的作品是在上海双年展上。那是一件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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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秦思源:年度最佳展览

    仇晓飞:反复

    仇晓飞在民生美术馆的个展最明显的特征是其展览结构的明晰与简单。民生美术馆巨大、复杂的展厅被分割为三种颜色的展示空间,每个空间对应艺术家的一个发展阶段:童年涂鸦;仇晓飞代表性的怀旧风格成型期;以及他的最新创作。最后一部分展示空间是此次个展的重点所在——仇晓飞超越他(开始有疲惫之势)的怀旧风格,勇敢进入新的方向:明亮的颜色,超现实的构图,以及绘画与装置的结合。

    仇晓飞,反复,民生美术馆,上海。

    王兴伟:王兴伟

    令很多人翘首以待的王兴伟中期回顾展没有叫人失望,在UCCA大展厅里,我们能看到艺术家视觉观念的整个宇宙。将展览分为背面图、侧面图、正面图三部分的策展框架有效又不失幽默,使整个回顾展打破了线性的时间顺序,充分展示了艺术家在过去二十年里如何在中国/西方艺术史、中国社会现实、大众图像与每一类场景所需技法之间编织起一张复杂的视觉联想网络。王兴伟几乎让人心生敬畏的创作世界似乎在反复向我们提出一个有关今日图像生产的核心问题——图像是否能够拥有普遍性?

    王兴伟,“王兴伟”,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北京,策展人:田霏宇。

    当态度变为形式:1969年伯尔尼/2013年威尼斯

    虽然因为世代不同而未能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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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李振华:年度最佳展览

    夜走黑桥

    又一次将信任和自由交还给对方的一个展览,策展人崔灿灿通过放弃展览主权的方法,获得了更广阔的天地。艺术和策展的关系,艺术家和策展人的身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与消解,艺术在这个空间中完全呈现出的自由姿态,可能是这5年来最难得的风景,毕竟这5年来我们更多面对的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一边倒的文化现象,“夜走黑桥”可以在这一主流的态势中保有想像力和可能性,并非偶然。这也可以被看作是策展人和艺术家的一次合作,因为在个合作中,存在着“相信”的力量。

    “夜走黑桥”,我们说要有空间于是就有了空间,北京,策展人:崔灿灿。

    Pierre Huyghe:Pierre Huyghe

    2013年看到的最棒的展览和艺术家,皮埃尔・于热作为“关系美学”的实践者,推出的展览远远超越“关系美学”的解释范畴,甚至之后的“后期制造”也不能完全破译他在现场和艺术创造之间所构建的逻辑,他对动物的热爱,从动物视角出发的思考。如展览现场惊鸿一瞥的前腿为粉红色的狗,以及戴着LED面具的人,都让整个展览幻化出一种更为神秘的东西。这是一个关乎纯视觉的展览,所有元素在引发思考的同时,不得不让我反思“意义在哪里?”,不可言表的情感因素,以及关乎身体行动、视觉传达、遗留物、现场等等综合因素的空间。

    Pierre Huyghe,“Pierre Huyghe”,蓬皮杜艺术中心,巴黎,策展人: Emma Lavigne。

    栗宪庭电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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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翟倞

    翟倞近期于空白空间的个展“目录-通天塔图书馆”充满野心,并展现出了其创作的诸多特点:机智,幽默,充满有趣的隐喻,以及对绘画经验之外的世界的开放。我们特此邀请艺术家就其创作经历与其中的不同面向展开讨论,试图整理出这位年轻艺术家在面对绘画这门“古老”艺术时的思考策略。

    还在上学期间,我就进行过多种绘画技法的尝试和实验:打印、叠加等,进而发现,添加的好多东西对我反而是无用的。譬如说一个练拳的人,花拳绣腿并不会产生实际的效果,真正会打的人只要一拳就可以把人击飞,在我看来,直击重点就够了。如果一开始不断进行添加,就看不到真相,剩下来的东西,往往是重要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绘画,但是知道什么不是绘画。

    2010年开始,我就在想如何能够有计划地将艺术创作深入进去,当时发现规划性特别强而成体系的创作往往造成一种消耗,艺术家本身在留意风格的过程中却无法深入个别的问题中,在这方面,艺术家有点类似于文化人,需要一个能够挖掘进去的重点。于是,我尝试用两三年或者三四年的时间来围绕一个主题做所有关于主题的阅读和绘画上的准备,让基础性的东西变得坚实,能够更加全面地了解我的问题。如果只是单纯地绘画风格的限定,就失去了深入进去的意义。

    阅读经验对我来说很重要,它与我所处的信息背景融为一体,包括美学、艺术思潮等方面,并最终与我自身的艺术创作联系起来。比如我所阅读的俄罗斯小说,往往具有很强的镜头感,很容易变成电影,也会对我有所影响。艺术创作肯定是要往好的方向走,摆摆样子、吼几嗓子不是我的风格。在我这里,艺术的工作方式是全身心投入的,与自我有关的,非常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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