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COLUMNS

  • 老友记[上海]

    尽管预报沪上有雨,北京连续一个多月的料峭春寒仍然让人对上海心生期待。何况又是一次艺术圈的大聚会:已经经过两场展览(2009年8月的“热身”和今年2月的“英国文化协会当代艺术珍藏展”)做足准备活动的民生现代美术馆终于要“正式”开馆,同时宣布民生当代艺术研究中心成立。这次回顾中国当代艺术绘画作品三十年发展历程的大型展览阵容豪华,收集了许多平时难得一见的老作品,开幕式的邀请函自然也是恨不得发到每个应该被发到的人手里。

    也许是为了与三十年历史回顾的隆重和权威相呼应,主办方将嘉宾下榻地选在西郊宾馆。名字虽然不华丽,实际却是一座覆盖面积和绿化程度都直追钓鱼台国宾馆的花园别墅小区。在我们住的七号楼,从大堂的落地窗向外面花园望去,时不时可以看到两三只丹顶鹤在草坪上旁若无人地散步 。二楼的门厅墙上挂着英国女王和王子的肖像,据说女王八十年代访沪时层下榻于此,搞得住下之后我们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用总统名字给自己的房间起了别号。

    在宾馆门口等摆渡车(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已经超出了五分钟步行的范围)时,正巧碰到导演张元携漂亮女友李昕芸下车。刚在尤伦斯举办过个展的张元看上去心情不错,不知这次他参加开幕的身份是摄影艺术家还是电影导演。没过多会儿又碰到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杰罗姆 • 桑斯和馆长助理郭晓晖正准备出门。头一天还在北京为新展开幕的桑斯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微笑,新年过后,尤伦斯无论是展览更新频率还是举办讲座的数量都在北京同类艺术机构中无人能敌,对于这样的成绩,馆长应该相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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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官世界[北京]

    2009年4月的第一个周末,一系列展览中至少有三个都与“感官”有关,或者说“玩身体的”。

    4月2日傍晚,“唐人当代艺术中心”,泰国艺术家里克力•提拉瓦尼(Rirkrit Tiravanija)的个展《别干了》正在举行闭幕式。在1月9日的开幕式上,Rirkrit请来的师傅曾为观众奉上豆腐脑和油条。这天的闭幕式上,Rirkrit围着白围裙,在制砖机附近逡巡,视察排着队缓慢通过炉膛的羊腿、烤鸭们。策展人吴承祖则在展厅另一头戴着耳机打碟。泰国香料的气味弥漫展厅。

    里克力•提拉瓦尼表示:“我不喜欢开幕式。人们来,作品摆在那儿,结束了。对我来说,那并不是结束。”他指着砖头上的编号说:“这里一共有14,086块砖,正好足以建造一间普通的北京‘胡同’房屋。有朋友建议说,不如他把所有砖都买下来,然后让我设计,盖一个真正的房屋。我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建议。”

    吴承祖证实说:“他(Rirkrit)讨厌派对。这是工作。”吴回忆说,在开幕式上,艺术家指挥工人舀豆腐脑、刻字、烤砖。完了两人去喝酒,Rirkrit告诉他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砖窑工人习惯顺便在窑炉上烤Pizza。他们当即决定要搞一个这样的闭幕式,用制砖炉给大家烤肉和咖哩饭。

    来宾不少,食欲旺盛,食物却供应得很慢。我没有等到咖哩饭出炉,只等到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讲座于七点四十结束后,奥拉维尔•埃利亚松和马岩松一行也出现在“唐人”。趁机拍了一张两位艺术家的合影,等到明天他们的展览《感觉即真实》开幕时,这两颗明星一定被团团包围,不得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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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时间中行进[沙迦]

    沙迦一年一度的三月会议(March Meeting)举办至今已是第三届。今年会议的大明星是一个叫做Barrak Alzaid的年轻行为艺术家。在会议进行的三天期间,他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依靠两块用粉红荧光笔写成的小小标牌——一块上写着“还剩两分钟”,另一块上写着“请停!”——将五十个发言人和两个主题发言人(文学学者Abdelfattah Kilito谈翻译,策展人Okwui Enwezor谈文献库)的演讲时间严格限定在了规定时间内。

    Alzaid坐在会议厅最前排,脖子上挂着一张工作人员的胸卡,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时不时抬起头或者亮出标牌,温柔地提醒每个发言人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没有他,照这样的密度,今年的三月会议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原定任务。在他的协助下,大会节奏安排得很好,而且紧扣几个共同的主题,对若干急需讨论的问题展开了讨论,其中包括另类艺术学校、流动的图书馆、以及文献归档在阿拉伯国家的突然兴盛。

    对于那些关注中东艺术界但身处海湾地区之外的人来说,要想搞清楚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内部到底怎么回事儿简直比登天还难。七个酋长国里至少有三个都在拼命想成为该地区独一无二的文化中心,它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公开合作不如说更像暗地较劲。

    当然,沙迦曾一度是所有酋长国中最热门的生活方式典范。如今迪拜出尽风头,而阿布扎比则像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黑暗之星,等着把所有人的能量都吸进它由各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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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湖之后[北京]

    2010年3月6日,星期六,惊蛰次日,这一天至少有7个展览开幕。观众蛰伏一冬之后,似乎也重新焕发了对艺术的热情。无论走到哪儿,出勤率都很高。

    当日,草场地艺术区,香格纳画廊“没顶公司”的“蔓延”展开幕。这个个展的举行刚好印证了徐震去年出席“中坚”展时所言:“公司效益很好,很快要到北京开‘分公司’了。”“没顶”最新出品,依然走国际政治幽默的路线,嘻笑调侃,皆成作品。我问公司的法人代表徐震:“‘徐震’真的不回来了吗?”他笑答:“‘徐震’现在没有‘没顶’值钱啦!”

    同日,草场地的前波画廊展出的是两位年轻艺术家的个展,他们都师出名门,碰巧,也都是26岁。左边展厅是苑瑗的“褪色时光”,宝丽莱范儿的模糊感,令人羡慕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可能由于她的父亲是“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制片人,展厅里明显多了一些非艺术圈的观众,甚至来了一个小明星。因为艺人的出现,苑瑗的“褪色时光”展览消息上了次日的网易娱乐和新浪娱乐。

    步入右展厅的“赤•磷”展,叶楠看起来却不像自己个展开幕,脸上笼罩着一层说不好是“失落”还是“沮丧”的阴翳。我进去转了一圈,蛮干净的丝网版画,不至于差到令人沮丧。叶楠使用了赤磷这种化学物质作为其中一种颜料,即火柴盒侧面的摩擦层的主要成分,里面还掺入了少量高锰酸钾和粘合剂。

    忽然有人带我走入了小厅,我瞬间理解了叶楠的表情。他最激动人心的一件作品,在展出前的十四个小时,意外被付之一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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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殖器恐慌[墨西哥城]

    回过头来看,我觉得今年的当代艺术理论国际研讨会( SITAC)充满争议是必然的。这个墨西哥城每年一度的艺术理论研讨会举办至今已经是第八届,今年的主题是“盲点”,由美洲协会(Americas Society)视觉艺术总监Gabriela Rangel组织策划,重点分析“女权主义、电影、行为等最初以当代艺术批评和理论领域的‘盲点’或‘污点’面目出现的激进话语和实践。”纸上谈兵总让人感觉温柔无害,但有关话语边缘化的讨论难道不该至少激起一点点冲突吗?

    连续飞了十七个小时加上为转机在戴高乐机场的一阵狂奔之后,我终于坐上到机场接我的班车,来到位于 La Condesa区的精品酒店,酒店距离另类艺术空间La Panadería仅隔几个街区,2000年我曾在那里担任过总监。刚进房门,一段new age音乐和软性色情录像就把我搞得晕晕乎乎。仔细一看,这是专为每位下榻嘉宾准备的“录像艺术”频道。过了一会儿,我被带去参加一个鸡尾酒会,很多其他受邀发言人已经到场,正在互相见面打招呼。开始大家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但当Patronato de Arte Contemporáneo(PAC)的联合创始人Patricia Sloane 向艺术史学家Lane Relyea以及会议联合组织者Jennifer Sorkin解释完当地顾问如何提出把“女权主义”一词从研讨会题目里拿掉,以免将那些对这个词不抱好感的观众拒之门外以后,轻松的气氛立刻急转直下,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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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乐的重聚 [纽约]

    在经济危机刺激下,主流媒体上关于富人的报道越多越多。最初是讲有钱人如何勒紧钱袋,接着又传出消息,他们已经丢掉羞耻,重新开始花钱了,艺术品则是购买重点。这个消息令人欣慰。如果富人在经济萧条期跟我们一样遭罪,那借酒浇愁的时候谁来买单呢?只要有钱人还可以任意挥霍,总有些财富会流到没钱人手里。

    周五晚上在切尔西,就有超过两百万美元从位于西二十一街的高古轩流出来,一如往常。只不过这一次,用苏富比首席拍卖师Tobias Meyer的话说,不收委托费。四百多位风云人物齐聚高古轩,参加这场为流浪人士合伙公司(Partnership for the Homeless)募集善款的拍卖会,该想法最早是公司长期以来的支持者理查德•塞拉(Richard Serra)夫妇提出的。

    塞拉不仅是此次活动的联合主办方之一。他通过私人信件和电话收集了八十二名艺术家的作品,包括德•库宁和利希滕斯坦的真迹。所得钱款将全部捐给位于纽约市东部的儿童收容所——家庭资源中心(Family Resource Center)。一直活跃于慈善公益事业,但从来不是社交花蝴蝶的塞拉说:“这个想法似乎很不错。”艺术家Ellen Phelan感叹道:“理查德打电话过来跟我聊了足足一个半钟头。太能说了!我都惊了。”房间里除了Agnes Gund和Dorothy Lichtenstein(两人都是荣誉主席)以外,还有Jo Car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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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图像一代 [纽约]

    上周四晚,切尔西的Robert Miller画廊以“Patti Smith and Steven Sebring: Objects of Life”开场,带头为这个严寒刺骨的冬季开启了新的艺术季。

    室内的氛围不比屋外的严寒。大批粉丝围住了史密斯,Sebring,和电影演员Jessica Lange,竞相拍照。Calvin Klein站在一边和朋友说话。影人Albert Maysles坐在前台边上,为一位不说意第绪语的人解释nachas的意思。摄影师Edward Mapplethorpe和艺术家、作家Jack Walls在前厅单独聊天,Ryan McGinley也进来了,一个胳膊上带着复原黑手套,另一只打着石膏。他解释说这是在New Hampshire滑雪时摔的,当时他为《时代》杂志拍摄冬奥会照片。哎呀,这家伙工作也太投入了吧。

    史密斯冲出人群,陪着Michael Stipe看展。包括托不雷式的绘画,Sebring拍摄的史密斯路上生活的大幅摄影,一些物件装置,梅普索普的比利时拖鞋,如史密斯的老打印机,她最喜欢的书,以及她用宝利来拍摄的摄影。

    接下来,是在Betsy Wittenborn-Miller宽敞的East End Avenue公寓举行,参加者有Klaus Biesenbach, Performa 总监RoseLee Goldberg, 传记作者Brad Goo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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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线索 [广州]

    今年方力钧已举办了三个大型回顾展,继德国和台北个展之后,12月11日大型文献展“方力钧:时间线索”在广东美术馆开幕,此次展览由广东美术馆和今日美术馆主办,阿拉里奥(北京)协办,郭晓彦策划。

    历史是展览的主要线索,其中包括了艺术家的个人史、50年代后的艺术史和社会史,策划团队试图以这三条时间线索立体地塑造一个当代成功艺术家的历程。

    和前面的两个个展不同,本次展览看不到太多方力钧的原作而是侧重文献资料的展示。从展览中大量的创作手稿、笔记和整个学艺生涯的资料来看,方力钧懂得小心翼翼保存和经营自己的艺术作品。文献展示了方力钧从少年时期开始的学艺生涯至今的图像和文字资料,包括艺术家本人的素描、色彩、速写、创作手稿、创作素材等等,此外他还搜集了学习期间对他有影响老师、同学的作品,在他看来,成功并不是那么必然,所以每一个经历细节都值得在回顾中展中间展示。少有艺术家可以这么完整的保存关于自己的全部资料,方力钧称自己在整理资料的过程是幸运的,资料的保存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并且在90年代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和助手。颇受外界质疑的是,大型的回顾展的目的,到底是有意要展示成功艺术家作为普通个体的生活点滴,还是急于总结艺术家的历程从而夸大他的艺术成就,但无论哪个观点都无法抹杀展览作为当代艺术家个案研究的重要意义。

    方力钧的作品体现出整体统一的特征,从他大学毕业开始创作的光头形象到近期的水和天空,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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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antigold级别 [迈阿密]

    纽约拍卖之后,众人期待今年的迈阿密能成就一次最颓废也是最奢靡的辉煌:大减价加上海滩边的性手枪乐队的诱惑,令人们无法不去这样想。但不尽然,开始的两天,是一些低调的晚宴和“私人性”的社交派对。UBS取消了每年一度的海岸边的表演;性手枪的演出成为了媒体兜售新闻的流言。佳士得的Amy Cappellazzo,是佛罗里达人,在开幕上,回忆起了从前的艺术派对,“桔子奶酪,凯尔饼干,便宜的酒。”环视一下四周,即使是后繁华时代的迈阿密,还是有着一定的档次。当然,一阵天都是随手可得的龙虾和Iggy Pop。

    NADA博览会以往的预览向后推迟了,所以周二晚上变成了第五届设计迈阿密展览。今年第一个大惊奇是邻近的停车场。博览会附近严重的交通堵塞成为去年最大的盛景,但是今年呢,进出相当容易,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里面的人群,与之相伴的是迷人的艺术品,有年度设计师Maarten Baas的超现实主义作品和新的It Boy Max Lamb的泡沫塑料家具。设计与艺术之间陈旧的界限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但还有人要维护这种界限。“艺术可以是设计,但设计不能是艺术。”跨领域的艺术家Ben Jones说,今年他在设计/迈阿密亦有作品展出。不过一个旁观者说得挺对:“在这里,你可以两者都碰。”

    从设计迈阿密出来,我们来到了Terence Riley和John Bennett的地盘,这里介于Philip Johnson的迎宾厅和Dav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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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革命的中间 [北京]

    2009年11月15日,《中坚——新世纪中国艺术的八个关键形象》群展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开幕。

    这个具有预言和“加冕”性质的标题,以某种故意为之的挑衅态度,迅速成为圈中热议的话题。没有入选的人拿“中坚”一词开玩笑,选中的人一遍遍被媒体问到同样的问题:“你觉得‘中坚’意味着什么?

    储云说:“我觉得是一种认可,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徐震笑而回答:“很好啊,‘中坚’会成为别人的学习对象、讽刺对象、竞争对象。”郑国谷有点无奈:“我们刚好在中间,被他们选中,变成了‘中坚’。”邱志杰则表示:“‘中坚’要坚一点才好啊,如果‘中坚’这些人都不坚的话,那上面和下面不就更疲软了吗?”

    这个以代际划分的展览,策划方式有点像今年上半年纽约新美术馆举办的《比耶稣还年轻的一代》群展——来自25个国家共50位艺术家,均小于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的年龄:33岁。《中坚》展的两位艺术家曹斐、储云,正巧也参加了那个展览。

    《中坚》这个展览当然也可以被叫做《70‘后》或《比王小波还年轻的一代》(他享年45岁)。“最老”的参展艺术家邱志杰生于1969年,开展前不久刚度过他的四十岁生日。由于历史原因,在中国大陆,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生人通常被视为价值观和行为方式不同的两代人。《中坚》开幕前两天,爆出邱志杰当选官方新成立的机构——中国当代艺术院最年轻的院士的新闻,这毫不令人奇怪。因为他正好站在两代人的交界,向左或向右,都可以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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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富比当代艺术夜场拍卖 [纽约]

    周三苏富比当代艺术夜拍场外的大街上,收藏家Alberto Mugrabi告诉我,安迪•沃霍尔1962年极为少见的丝网版画的《200 One Dollar Bills》将会卖到四千万美元。我猜这不过是拍卖前的一个花招,或者是一个期待的想法而已,因为他本人拥有八百件沃霍尔的作品。我不禁想起了“卖谣言”这个词儿。

    在拍卖场中,《200 One Dollar Bills》挂在了左边,恰好在苏富比欧洲专家们的头顶上。在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Tobias Meyer身后,是沃霍尔1965年开始画的自画像,艺术家将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上,将一个思想者的姿态变成了一种羞涩的引诱。

    四千万美元将是沃霍尔的作品在拍卖场的第二高价格,超过了出售中的Brandos, Lizes, Maos,仅次于2007年以7,100万美元卖给Philippe Niarchos的《Green Car Crash》。苏富比的Cheyenne Westphal说:“这一季都是美元支票。”而城内的艺术经纪人Per Skarstedt “这是本周唯一真正的杰作。”“是波普,极简,观念。一切从一开始就在那儿,”Thomas Ammann画廊的Georg Frei说。实际上,沃霍尔并不是为名声所迷,他喜欢的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普遍性。那么,什么比美元更能遍布四处呢?

    直到拍卖前的那天,“很牛的私人”委托者的身份还是一个秘密,之后有话传出来,此人是Pau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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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思想的盛会 [深圳]

    “国家遗产——一项关于视觉政治史的研究”这一项目历经了两年的准备,于10月17日从英国曼彻斯特移师深圳OCT当代艺术中心。该展览是由黄专和英国音乐家、艺术家、策展人约翰•海雅特主持,何香凝美术馆OCT当代艺术中心和英国曼彻斯特都会大学艺术设计创新研究院共同开发的文化视觉史研究项目。

    如果说黄专策划的展览其思想的丰富性远远超过展览视觉效果一点都不过分,他的展览几乎每次都有一本厚厚的出版物,一个或多或少带着半公开性质的学术研讨会。这次的展览主题明显带着研究的色彩,“国家遗产”一词远远超出了视觉艺术展览需要呈现的内涵,而是带着对中国近百年来的思想进程的反思,试图借助艺术的方式整理和重构国家的思想遗产。

    一边看着这次的出版物《State Legacy》,一边看展厅中的展览,总体的感觉是展览中可看的部分并不多,如果不事先阅读文献,根本无法理解所有作品的思路及意义。文献集分为帝国与国家、一个多维的现代化模式、视觉政治神话三部分,每一部分又由学者专论、历史资料和艺术家方案三部分组成。整个项目没有一条很明显的线索,专论、作品方案和历史资料互相之间既有关联又互不从属,到处是充满想象的论述。在前期的一个研讨会上,黄专、巫鸿等人曾经为了展览名称叫“视觉遗产”还是“国家遗产”有过一番讨论,无论如何,只有对“遗产”一词非常肯定,由于它既可以是精神的也可以是物质的,暗示着现在与过去的联系。艺术家的作品分量在项目中显得并不那么重要,这点与所有当代艺术展览都不一样,黄专在研讨会上说:“实际上五位艺术家在展览中,牺牲了非常多的东西,一个是牺牲了自己作品的完整性,第二个是牺牲了作品的上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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