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扎进肉体。人体组织被猛然楔入的金属割开。没有鲜血涌出。
相似的情节,出现在了两个必定会被反复相提并论的作品之中——李沧东的《燃烧》(2018)和奉俊昊的《寄生虫》(2019),这两部韩国电影接连受到戛纳电影节的青睐,后者更是直接为韩国拿回了金棕榈。更重要的是,这两部时间相隔如此之近、境遇如此相似的电影都不约而同地关注起了贫富阶层分化的问题,并且都选择了“刺出那一刀”。所谓“刺出那一刀”,不是说此二者都包纳了暴力场景,而是说它们都呈现了下层人士对上层人士的暴力,并以之为影片的重要结局。
此种暴力不能完全以杀戮名之。从影像上,两部作品都将它与血腥的杀戮区隔开来:《燃烧》里面钟秀对本的刺杀持续了一分多钟,画面从远景、中景一直变到近景、特写,但暗光下两人互相争夺遮挡间,未见对刀锋刺入身体的直接呈现,也未有鲜血喷涌。《寄生虫》的对比更明显,吴勤义对基婷的捅刺制造了满屏的血红,但基泽对朴社长的关键一刺则因没有拔刀而未显血腥。换言之,两部电影都没把这种暴力呈现为对肉体的杀戮,相反,它更近似于符号性的征服——它们都以某种象征式的姿态刺出了那一刀。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要“刺出那一刀”?这是情节内在逻辑的必然要求吗?
《燃烧》的李钟秀之所以要杀死本,是因为他怀疑本杀害了自己的心上人惠美。富家公子本有着烧塑料棚的癖好。烧掉没用的塑料棚就像杀掉没用的人一样。在钟秀看来,本的说法只是一种隐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