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COLUMNS

  • 城市之光

    上周二乌云密布。这一天,很多人聚集在Vitale酒店的大堂,庆祝里奥•维拉瑞尔(Leo Villareal)艺术家的公共艺术作品《海湾闪耀》发布,不久后,它将照亮旧金山海上大桥。我到达时,这位谦和的艺术家正在宾馆里迎客,他看起来很放松,其实心里也七上八下,担心自己的这件造价八百万美金的大作在开光时熄火。

    维拉瑞尔的作品被誉为世界上最大的LED发光雕塑。绵延2英里,项目的实行与艺术、技术和政治等领域以及市政部门的大力投入是分不开的。在贵宾晚宴上,有来自各界的代表,在可以观光的地点,都有其他的一些聚会,本地原本就很热闹的餐厅生意更加火爆了。官方的活动由加州副州长和旧金山前市长嘉文•纽森(Gavin Newsom)主持,客人来自四面八方,艺术界的人在此已经相当不重要了。我跟不同的人聊天,他们当中有律师、旧金山MoMA的馆长尼尔•贝涅兹拉(Neil Benezra)、生活方式杂志的出版人、艺术嘉年华‘燃烧人’(Burning Man)的常客(维拉瑞尔也是其中之一)、程序员,甚至一些艺术家(Ken Goldberg, Ana Teresa Fernandez),大家聚在一起期待一座没有金门大桥著名、但交通却更加密集的大桥的新貌。尽管现在奥克兰比马林郡在文化活动上更活跃,但旧金山市长艾德•李(Ed Lee)还是出席了,且没有骚扰奥考兰的官员让•昆(Jean Quan)。

    活动最开始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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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地狱里的寒日

    当我到达巴黎东京宫参加“冷日”(Soleil Froid)时,这个字义矛盾的展题就如天气预报一样。天冷得要冻死人了,但这座城市却比平常更热闹。

    这些活动于上周日在东京宫俱乐部举办的鸡尾酒会开始,庆祝阿根廷艺术家朱里奥•勒•帕克(Julio Le Parc)回顾展的举办,是当晚十一个展览中最吸引人的一个。当客人涌入顶层的简陋空间时,东京宫的馆长让•德•罗塞(Jean de Loisy)兴高采烈地迎宾,说这里简陋并不过分,橘色的墙皮已经剥落,还好,从阳台上能看见埃菲尔铁塔。法式的奢靡,却总是呈现出一幅不经意为之的样子,比如姿色最普通的女人,却会在丝巾上动动心思,让自己出众。法国影片《爱》刚刚横扫凯撒奖,凯撒奖的老牌主持人兰姆波特•威尔森(Lambert Wilson)身着派克大衣和牛仔服亮相;奥尔兰则是一身朋克的扮相,姗姗来迟。艺术家的儿子雅米尔(Yamil)酷酷地靠在凳子上,他的乐队演奏着探戈。朱莉奥的妻子、纺织艺术家玛莎•勒•帕克(Martha Le Parc)围着皮草披肩戴着帽子,像个女皇,当雅米尔唱了一首夏加尔的儿子大卫•麦克尼尔(David McNeil)的歌曲时,每个人都加入进来。

    人群列队参观展览,他们先穿过亮片做成的帘幕,暗示着幻觉视野的迫近。艺术经纪人弗莱德里克•布加大(Frédé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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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物质世界

    第五届印度艺术博览会在轰轰烈烈中开幕。在博览会开幕前的几个星期,艺术经纪人劳伦佐•法思奇(Lorenzo Fiaschi)代替艺术家米开朗基罗•皮斯托里托(Michelangelo Pistoletto)敲击了一个巨大银色的长玻璃,碎裂后,碎片遍布常青画廊的展台。VIP预览开始了。

    与那晚镜子碎片的光亮相互映照的是披金戴银的客人们。里面的艺术界名流有威廉•肯德里奇(William Kentridge), El Museo del Barrio的首席策展人恰斯•马提内兹(Chus Martínez), Beaux-Arts的编辑法布里斯•波斯图(Fabrice Bousteau), 古根海姆的桑德希尼•坡达(Sandhini Poddar)。同时出现的还有Lekha 和阿奴潘姆•宝达(Anupam Poddar), 他们是德里的Devi艺术基金的母子搭档。孟买的Dr. Bhau Daji Lad城市博物馆的名誉总监塔斯尼姆•梅塔(Tasneem Mehta), 以及一些本地创作者。米苏•森(Mithu Sen)在她的肖像前高兴地摆出姿势,头发上插着一朵花。T.V. Santhosh在他的雕塑Effigies of Turbulent Yesterdays边上休息。在德里艺术画廊的展台处,巴蒂•科尔(Bharti Kher)夸赞着加尔各答的绘画, 而被誉为“孟买男孩”的波斯•克力什纳马查理(B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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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心舞台

    有人认为十三是个幸运数字。新加坡艺术界就对此深信不疑。“2012年每个人都经历了一番挣扎。但是有了一个积极的开始后,如艺术登陆新加坡,我们都更加期待一个繁荣的2013!”艺术巴塞尔曾经的当家人、艺术登陆新加坡的创办总监劳伦佐•鲁道夫(Lorenzo Rudolf)这样说道。在寸土寸金的新加坡,第十三届博览会应该是历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艺术登陆新加坡2013年,在宽敞大气的金沙会展中心举办,这座玻璃大楼正对着冲入云霄的天空之桥。作为取代香港的亚洲之窗,没有比此地更合适的了。鲁道夫此前放言:“2013这一届最突出的就是我们的亚洲身份。”附近,花穹的灯光犹如科幻场景中的星斗闪烁着,电枢穿过花朵伸向天际。若说早些年的新加坡艺术博览会都是小打小闹的,那么2013年这届则将目光放在了高处。鲁道夫的想法是令其“更像一个双年展,”与新加坡最大的艺术区(吉尔曼军营艺术区)的一系列开幕和月眠艺术中心开放工作室(艺术村)这些变化相辅相成,博览会也是一个更大的艺术周的组成部分。

    这座城市是组织有序政府资助的活动的绝佳之地。在殖民时期的蟋蟀俱乐部,来自国家艺术画廊的总监们谈论起了2015年开幕的耗资五亿美元的博物馆将成为东南亚最大的博物馆。与此同时,新加坡艺术博物馆将继续保持它激进的展览传统。印尼的Wiyoga Muhardanto的《对话篇章》(Convers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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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民创作

    一月初,香港艺术圈从长假里苏醒,几家画廊先抛出重点艺术家展,又传出两家国际画廊入驻香港的正式消息。Art Basel 借发布会带来整个贵宾关系团队,将网络撒入所有的艺术活动和开幕酒会之中。港岛南,Spring Workshop启动首年项目Moderation(s),艺术家策展人欢聚一厢。新加坡Art Stage让不少艺术人士都选择中转逗留香港,以赶上新年第一个大型展览--由亚洲艺术文献库和M+博物馆联手举办的宋冬个展“三十六历”。在香港,这两家艺术机构的号召力是全方位的,这从文献库每年高朋满座的筹款拍卖会就可以看出,不管是艺术家,画廊家还是藏家,都十分乐意踏入公益艺术机构的光环。

    “三十六历” 是宋冬在亚洲艺术文献库艺术家驻留计划的最终成果,作为第一位参与该计划的大陆艺术家,项目规模从构思到执行越滚越大,直到文献库意识到展览形式已超出了本身以研究为主的框架和能力,于是搬来M+博物馆团队来操作这次带有浓烈公众参与度的展览,不过M+尚未有自己的场馆(2017年才完工),还好太古集团(Swire Properties)翼下的两万尺艺术空间ArtisTree正好能满足供五百余人一堂创作的不寻常容量。

    三十六年,四百三十二个月,宋冬手制的四百三十二张月历大多记载了个人回忆。而参与者需要添加,改变艺术家的原稿,做出另一番诠释。下午六时,早已网上登记的参与者们已排起了长队,其中不乏幼童和鹤发长者。亚洲艺术文献库总监徐文玠(Clar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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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去与现在的相互脚注

    在“自治区”的画册中陈侗写到:“最美好的自治时代是在过去而不是现在”。据说研讨会期间,有“黄边站”的研究员问陈侗:“徐坦前几天和你讨论时,你又说‘这两年才体会到自治的味道’,这不相互矛盾?”。

    如果能够勾连起大概十年前,策展人侯瀚如在光州双年展开展的“替代空间”和在第50届威尼斯双年展时策划的“广东快车”,也许陈侗的怀思不难理解。恰好在20年前的巴黎,侯瀚如在自家“巴黎典型的斜斜的小过道”做起了展览,13个月里每个月请13位艺术家进行创作,复印请柬邮寄朋友;而今天于广州时代美术馆发生的“自治区”,19日晚八点开幕前的20分钟,参与开幕式的人群就已经将十九楼的电梯至美术馆一楼入口间的过道挤满。也有人下午刚好有从国际单位艺术中心开幕的“未来展”过来,但觉时间尚早,便在美术馆一楼的“学而优”书店里安静地看书;只是临近开幕时,书店相对平和的气氛也逐渐被其中相遇的熟人的寒暄所打破。

    或许“替代空间”今天获得了更为丰富与成熟的内容,由“替代”转为“自治”。然而,“替代空间”、“广东快车”与“自治区”的关系,除了隐含着某种对记忆与身份的思考沉淀的线索外,也似乎成为了一种对曾经那些未命名的激情加以怀念的布置。

    时代美术馆馆长赵趄开幕时就说到:这次展览就像个大团圆。“团圆”是指侯瀚如、时代美术馆建筑的设计师库哈斯与央美美术馆馆长王璜生的重聚,就如同05年第二届广州三年展“三角州实验室” 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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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争奇斗艳

    2013年1月12日晚上六点,筹备已久、也因而被人们传说已久、期待已久的“ON | OFF”展览终于与世人见面。当天北京被严重的大雾和空气污染物所笼罩,PM2.5指数一度逼近1000,网上已经有人在谈论这些新词:粥样空气、厚德载雾、自强不吸……但这些都没有能够阻拦前往798艺术区的人流。五十个生于1976年至1989年之间的艺术家的作品占据了新改建的尤伦斯的所有展厅,大约九成的艺术家为这次展览专门制作了新作品。

    尽管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才能仔细看完所有作品,也有国外媒体第一时间就对展览中的各种数字与视觉元素提出了政治化的解读。在中国生活与工作多年的独立艺评人箫岭则把展览的第一印象称之为:生动、有趣,从各种不同的媒介发出不同的声音,犹如一面面关于当代中国的镜子。

    能够加入这次展览对不少艺术家而言意义非凡。在提方案和做作品的过程中,有些人显而易见地瘦了,也有人提及自己曾经睡不好。如果艺术家可以视作一门职业,对很多人来说,这也是心理和生理的考验。

    当然也可以说,做艺术家,有时候也是运气的考验。笔者从当晚各种私下谈话里发现,不少人已经自觉把“ON | OFF”作为艺术家事业进阶的里程碑,纳入这个展览的艺术家仿佛搭上了闪烁着“ON”字小灯的快车,而不被纳入展览的艺术家,则自嘲已经“OFF”。难怪在那些彼此间免不了沾亲带故的艺术家们的聚会现场,很有些微妙的气氛,让人想起电视台热播的宫廷剧《甄嬛传》。这也不禁让我感慨于一个展览所能拥有的权力:它让人笑、让人怒,让人瘦、睡不着、掉头发,又让一个人在有另一个人面前得意洋洋。当然,一个展览或机构的权力来自人们的普遍认同,它跟宗教并无不同,信或不信,还是由每个人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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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雪中之火

    一早起来惊喜地看到漫天大雪,整个城市包裹在一片银色之中。“20121212”,中文谐音是“要爱要爱”,虽然是周三开幕,但这个日子还真赶得好。

    “北京之声:张晓刚”是佩斯画廊五年内第三次为这位艺术家举行的个展,记得佩斯北京开幕展就是张晓刚,而这次2012的年终压轴大展其实也预示着张晓刚全球个展计划的正式开场。继本展之后,佩斯纽约画廊将于明年4月再度为张晓刚举办个展,并由佩斯伦敦画廊接力。这次展览的新闻发布会没有像以往一样安排在开幕当天的下午,而是在开幕后的第二天13号举办,但还是有一些媒体第一时间赶到到场,在画廊门口就碰见一个艺术媒体的朋友抱怨说:“今天都要凭邀请函入场,画廊挺牛的,说媒体的也不行让明天再来”,几番沟通后终于放行。

    进入展厅,空旷高挑的老厂房中竖立着一个由雪白展墙构筑起的大方“盒子”,“盒子”的四面外墙分别刻着由佩斯北京总裁、策展人冷林从张晓刚80、90年代日记中挑选的一些句子。进入到“盒子”内部顿感温度彪升——不仅是展厅内特意调试的近30度室温让人瞬间置身夏天,而国内外、各路大咖云集更增添了场内热度。病愈后的张晓刚气色不错,在入口处微笑地迎接着朋友们。

    “盒子”的内体墙面全部刷成了灰色,和展出作品搭配起来很协调。碰到的艺术家都说对这次展览很期待,而展出的十几幅张晓刚近两年新作也带来新的感受。新作有一种缓慢而细微的变化,最突出的是岁寒三友中的松与梅多次出现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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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个五年计划

    从仪式细节看政治气候是一门艺术。在中国更是如此,从天朝各种大会的座位分布上就可以看出一些微妙的高低起伏。就在党的十八大闭幕几天之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也铺上红地毯,举办了五周年庆典。香槟招待会、静拍、庆典晚宴和余兴派对这些活动都是高高张罗的,她刚从蛇形画廊回来,目前担任尤伦斯的赞助经理。嘉宾陆陆续续来了,艺术圈内的人开始望闻问切起来:都邀请了什么人?怎么就坐?尤伦斯将怎样呈现这五年的坎坷历程?

    活动开始了,尤伦斯的创始人尤伦斯夫妇(Guy and Myriam Ullens)、CEO薛梅与馆长田霏宇一起摆pose拍照。前馆长桑斯(Jérôme Sans)也来了,拿着香槟,站在中央大厅,混迹于欧洲同行之中。但是第一任艺术总监、策展人费大为却没有出现。有位艺术家边喝免费的香槟边感慨道:“尤伦斯总是这么铺张”。

    但是这个夜晚和一般意义上的周年大庆还不一样。眼下,奢侈大餐往往是贪官污吏们的家常便饭,就像当年罗马帝国后期的堕落景象。这次晚宴却有所不同——不仅是庆功宴,还是创收宴。尤伦斯卖给赞助方的桌子能要到3-10万人民币。这些年,尤伦斯没断了各种各样的商业实验,当然批评之音也不绝于耳。比如通过变卖收藏来支持运营,和各种商业机构进行合作,试图寻找中国合伙人,这种慈善事业的模式在别处已经不时兴了,但最终却在北京找到了试验场。

    酒毕,客人们被领到尤伦斯的主厅(为了这次活动,这里还拉上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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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喧嚣与静谧

    开幕前已经听说没顶公司和李杰的双个展可能会延续到农历新年,虽然再过一周,美术馆一楼的两个空间还会有Gabriel Lester个展的开幕,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点低落:这是民生美术馆2012年最后一个开幕季了,冬天来了,大家都开始放缓工作节奏;也不是没有想要庆祝和派对的心情,只是看着时间轴里的人来人往,偶尔也会禁不住唏嘘:逝者如斯。

    不过刚刚沉默下来的心情,很快被没顶公司展厅内的喧闹人声鼓舞了起来。大家早已知道这次没顶公司将其在桃浦的工作室复制到美术馆展厅,所以看到项目最终实现出来的样子,也不是很惊讶。张恩利说,室内的温度也很像——有点热。

    美术馆的照明把没顶公司的整个空间修饰了一遍,尽管程度非常细微,但在拍出来的照片上可以发现,每个人的皮肤和气色都变得非常好。哲学老师陆兴华背着双肩书包,独自一人步入展厅,作为桃浦的常客,这里对他来说毫不陌生,他自顾自地跑到会客区的墙角,用饮水机给自己弄了杯水喝。艺术家章清说,他最期待看到没顶公司工作的过程,以及那些想法产生的源头,在这个展厅里,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第二个东西却还没能看到。后来,我在作品展示区遇到徐震,把问题抛给了他,徐震笑说:“那是因为这里没有会议室,也没有我的办公室。但即使是在桃浦的没顶公司,每个人各司其职地进行工作,所有那些构思的产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到。”他指着仓库区那几件海绵雕塑说,这次也想干脆让大家看看,艺术品在仓库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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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尔乔亚在北京

    路易斯·布尔乔亚的展览终于来中国了。“太低调了,都不知道今天有展”,在草场地碰到几个画廊同行都不清楚今天开展。五点赶到林冠画廊时人还不是很多,一进门就看见身穿民族服饰、曾经在北京策划过一些艺术项目的迈涯(Maya Kóvskaya),自从她去印度之后就没见过,正在惊讶怎么突然在这里碰到,迈涯热情地走来和我们打招呼,说她现在重回北京艺术圈,在林冠艺术基金会工作了。

    展厅门口悬挂着布尔乔亚在95岁时创作的双联画《孤身与共处》,也是本次展览的主题。银灰长发的杰瑞•高罗威(Jerry Gorovoy)始终很安静,站在展厅一角,眼神很遥远。迈涯介绍说,杰瑞陪伴了布尔乔亚30多年,一直到她去世;他不仅是她的助手,他们的关系更像亲人。这次展览就是杰瑞策划的,同时他现在也是布尔乔亚信托艺术机构的负责人。

    本次一共展出了布尔乔亚的30多件雕塑作品,基本涵盖了她70年的艺术旅程。包括她创作于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带包袱的女人》,创作于上世纪60年代的《悬挂两面神》、《金丝雀》等作品,也有装置《密室》、软雕塑等;此外,极具布尔乔亚个人标志性的“大蜘蛛”也挺立在展厅中央,虽然空间略显拥挤。一位画廊的熟人说:“没想到他们真的把蜘蛛搬过来了,真是够下本的”;另一个中国的艺术商人念叨着:“这次画廊肯定赚了。”其实这次展出的所有作品都不出售,大部分都来自于林冠艺术基金会的收藏以及Hauser&Wirth画廊的借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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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洪水过后

    纽约的艺术业就如一辆加速列车,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止它前进的车轮,连放慢速度都不可能。忽然有一天,飓风桑迪来了。

    桑迪令曼哈顿下城顷刻间全部断电。那里是大多数画廊的所在地。切尔西受损最重。他们不仅仅没电了。一些经营者可能连画廊也没有了。

    飓风始于10月29号周一晚上。风暴最烈的时候,哈德逊河决堤,大水席卷了切尔西码头,西十九街和西二十七街之间的每条街上,卷起了十二英尺的水浪。在第十大道和十一大道之间的水区,几乎每个画廊都进水了,即使那些之前采取过防御措施的画廊也无法幸免。地面上那些体面光鲜的艺术空间,一下子变成了落汤鸡。即使那些门前有台阶的画廊,难逃一劫。就如一个画廊主跟我说的:“没有什么能阻止这场大水。”

    地下室被淹没了,任何有后屋或地下储存室的画廊,都得为他们的艺术品担忧。但是,首先每一家必须将水清理出室内,看看还剩下什么了。若说艺术届常常凌驾于任何规则之上,可是这一次他们却无法完全幸免。尽管在很多方面,切尔西还算好的。没有人失踪。财产虽蒙受损失,但未被冲得一干二净,不像布鲁克林、长岛和新泽西海边那些受灾的家庭和商铺,什么都没有了。

    我正好就住在切尔西,周一晚上8点半,一下变黑了,电,暖气都没有了,很多楼都停水了。交通信号和街灯都不亮了,所以傍晚出门挺可怕的,周三早晨,我在切尔西转了一圈,画廊主的脸上,笼罩着一片阴霾。

    我走进马瑞娜•博伊斯基(Maria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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