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COLUMNS

  • 采访 INTERVIEWS

    印尼艺术团体ruangrupa和serrum成员

    2018年1月25到29号,印尼艺术团体ruangrupa和serrum的成员farid rakun及JJ Adibrata受深港城市建筑双年展(UABB)特别项目“交通站”和广州黄边站的联合邀请来到广州和深圳交流,并在UABB罗湖分会场的“临时艺术社区”举办了“知识市集”(Pasar llmu)工作坊。“知识市集”是以非正式课堂上的知识互补学习为目标的交流活动,每场历时一小时,有10-20位不同年龄和社会背景的参与者,交流内容完全由参与者自己决定。作为一种艺术实践方式,“知识市集”曾于印尼、泰国、日本、台湾等地举办。

    无论是艺术实践和策展还是运营管理,集体主义都是印尼艺术团体一大特色。2015年,ruangrupa和serrum联合其他四家印尼艺术团体在雅加达市中心建立了一个名为“生态系统”(Gudang Sarinah Ekosistem,简称GSE)的空间,共同管理,共享资源。GSE也是2017年雅加达双年展的一个分会场,各艺术团体成员混合在一起工作。随着ruangrupa和serrum以艺术家或策展人身份越来越多地参加世界各地的大型展览,他们面临着哪些全球当代艺术同质化的处境,又有哪些困难与挑战?farid rakun及JJ Adibrata与我们分享了关于这一问题的体会。(应受访者要求,两位受访者的回答将统一以第一人称“我们”展开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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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评 BOOKS

    叙述与情动

    什么是现实主义的“现实”,长久以来是文学理论中的一个大问题。卢卡奇在《叙述与描写》一文中的论述,仍然可以视作切入这一问题的重要入口。他著名地将巴尔扎克与托尔斯泰对于赛马的刻画进行对照,认为前者的“描写”尽管事无巨细地再现了赛马,各个细节却和小说情节整体脱节;而托尔斯泰的在《安娜·卡列宁娜》中对于赛马场景的“叙述”,则使之成为推动小说情节发展的重要而有机的组成部分。卢卡奇因此认为,在把握历史和社会结构总体性的意义上,托尔斯泰的现实主义笔法,要比巴尔扎克式的自然主义高明不少。下面这段提纲挈领的话,可以视作卢卡奇从创作手法与历史语境的关系出发,对“叙述与描写”所做的唯物主义阐释:

    真正的叙事作品艺术的悬念永远在于人的命运。描写把一切摆在眼前。叙述的对象是往事。描写的对象是眼前见到的一切,而空间的现场性把人和事变得具有时间的现场性。但是,这是一种虚假的现场性,不是戏剧中的直接行动的现场性。现代的伟大的叙事作品正是通过所有事件在过去的前后一贯的变化,把这个戏剧因素引入了小说的形式。然而,旁观的从事描写的作家的现场性恰恰是这种戏剧性的反面。他们描写状态、静止的东西、呆滞的东西、人的心灵状态或者事物的消极存在,情绪或者静物。(卢卡奇:《叙述与描写》,选自《卢卡契文学论文集》(1),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年版,59页)

    换言之,卢卡奇认为“描写”的空间性根本上改写了“叙述”的时间性,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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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乔瓦尼·欧祖拉

    意大利艺术家乔瓦尼·欧祖拉(Giovanni Ozzola)在北京的第二次个展“陨落之花——窃语”(Fallen Blossom-Whispering)依然从艺术家所擅长的光影和影像所出发;欧祖拉以工作居住的加纳利群岛上的万物为灵感,制作了一系列以花朵、絮语、渔船以及草木和蜗牛为符号的装置和影像作品。主展厅的影像作品《时间全无》以一种即将消逝的口哨式语言讲述了一种意识流式的心碎,装置作品《隐形——不可见的沉船》将雷达不可识别的船与飞行器碎片的外在结构提纯,以大型几何水泥装置表现。与霓虹灯及铁链组成的作品《不忘记,不原谅》结合,将艺术家目力所见的生活细节解构,组合成不能忘怀的记忆。这些与光影息息相关的作品充满了独特的私人情感和意识流小说式的文学特质。

    这次的北京之行与四年前不同,我发现这几乎是另一个城市了,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北京以其紧锣密鼓的活动和复杂性让我所惊叹。我于望京拍摄了一组霓虹灯下废墟与远处大厦的摄影作品,记录下北京永恒的瞬间(《再次失去你,北京》[Perderte otra vez, Beijing,2017])。人生就是如此不可预测,我们每一条路所指向的都是未知,而我们以试图掌控这种不可知作为活下去的方式。我总是在旅行,所以我没有真正的“岛民效应”。加纳利群岛看起来是一个位于非洲中部海域西北海岸的小群岛,但其实与北京这样的大都市并无实质不同,都分别是一个整体的世界。或者说,即使在大城市如巴黎或伦敦,我们也如同生活在自己的岛上。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在地点的变换之中依然集中注意力工作;地点的变换是我作品本身,也是我面对现实和保持直觉的方式。为了记录这种地点变换中依稀保存的片段记忆,我在平面作品《静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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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蔡影茜:2017年度最佳展览

    1. “格塔·布拉特苏:幻影” (Geta Brătescu:Apparitions),第57届威尼斯双年展罗马尼亚国家馆,Magda Radu策展.

    90岁高龄的布拉特苏同时出现在2017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和卡塞尔文献展当中并不是一个偶然现象,不仅克里斯汀·马塞尔(Christine Macel)策划的主题馆呈现出某种东欧当代艺术的“回潮”,波兰裔的亚当·希姆奇克(Adam Szymczyk)亦将对欧洲中心主义的反思与后冷战时期的东欧当代艺术联系起来。如何将野心勃勃的国家主义隐藏在一针见血的艺术家选择和机智到位的策展策略之后,正是历届威尼斯国家馆之争的实质。与赢尽大众口碑的德国国家馆相比,罗马尼亚国家馆的布拉特苏个展可谓一种更为踏实的做法。展览通过对布拉特苏的主要作品和系列进行完整立体的回顾,并围绕“艺术家工作室”和“女性主体性”这两个极具普世性的主题,从个体的角度回应了“艺术万岁”的威尼斯主题馆概念,亦将这位可能淹没于卡塞尔大型群展效应中的罗马尼亚女先锋拉到了前台,其声明简单且直接:罗马尼亚原生的现代主义及观念主义并不逊色于任何以巴黎或纽约为中心的20世纪艺术运动,布拉特苏本身就是中心。

    2. “直觉”(Intuition),威尼斯佛图尼宫(Palazzo Fortuny),Axel Vervoordt和Daniela Ferretti策展.

    虽然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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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自由的灵魂与“去中心”的迷思

    远方的灯塔并非虚无。向前,让我们驰骋向前,

    让这伟大的世界沿着变革的轨道铿锵旋转,直到永远。

    ——丁尼生《洛克斯利大厅》

    起来吧,你们什么也不会失去,除了带刺的铁丝栅栏!

    ——提摩西·梅《加密无政府主义者宣言》

    火车从北京出发,到达上海,只需要四个半小时。这一切发生在2017年,作为对此前曲折提速历程的总结性表达,复兴号高铁正式发车,持续时速达350公里,而这一车型也被宣布投入了北京到成都这段地形为复杂的线路。更有甚者,同年开始论证的“高速飞行列车”期望以半小时完成上海到北京的通勤。这个设想极具科幻色彩,毕竟就这点时间,还不够你从上海的人民广场赶到华东师大。

    不过这时已不再有人讨论灵魂追不追得上的问题,事实上,自由的灵魂已经比高铁跑得更快,更远,更急赤白脸。

    近两个世纪前,英国诗人丁尼生(Alfred Tennyson)在从利物浦开往曼彻斯特的火车上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在一种敏感的怀乡情结与轨道凹槽传来的铿锵之声的矛盾中,他预见到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丁尼生的诗歌不经意地成为了资本的年代的注脚。而伴随着火车轰鸣而来的不仅是人类对空间与时间的征服,更是一种乐观、进步的自由主义观念,正是在这一观念的支撑下,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和主体被无限放大,直到两次世界大战之后,它方瞥见了自己千疮百孔的身躯。而科技,则成为了疮口最好的修复剂,当然,这一修复永远伴随着一个潜在的口号:自由的灵魂从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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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谁害怕女巫?

    杰西·琼斯(Jesse Jones)在2017年威尼斯双年展爱尔兰馆的作品《颤抖吧,颤抖》标题取自1970年代意大利女权运动的著名口号:“颤抖吧,颤抖,女巫已经归来。”(Tremate, tremate, le streghe sono tornate)军械库幽暗的展厅中,演员奥尔文·弗勒(Olwen Fouéré)扮演的女巫形象占据了两块巨型竖版屏幕,一头蓬乱的银发、苍老无血色的皮肤和褴褛的亚麻长袍在舞台式打光下显得尤为夺目。她吟诵着《女巫之槌》中的段落——这部1486年在德国出版的猎巫指南从哲学层面论证了女巫的存在,并罗列了各种辨别、审判、折磨女巫的方法——仿佛在诅咒、作法,又像在注视和诉说。从局部特写到全景,碎片化的镜头随着女巫的身躯腾转挪移,在抽象的戏剧空间和空旷的古典法庭内室之间游荡。一袭黑衣的女性工作人员定时拉动弧形滑轨上的半透明纱质帷幕,展览空间被幕布上横向投影的手臂反复打开、闭合。身体与环境的尺度对比不断变化,画面里女巫的动作编排和画面外的声音、影像装置布局在空间中形成流动,甚至带有摇滚的节律。一个尤为重要的画面是,在大角度仰视的近景镜头中,巨人般的老女巫从天而降,面色平静地用双手围住木头玩具似的审判台,令人想起利奥诺拉·卡林顿(Leonora Carrington)的超现实主义绘画《女巨人》。而在另一个有透视纵深的场景中,她用麻绳捆住并拖动整个法庭。

    有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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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当政治正确并不正确的时候

    2017年纽约发生了两次要求取消作品的抗议,一个是关于Diana Schutz 在惠特尼双年展上作品《开棺》(Open Casket),另一个则是关于最近古根海姆“世界剧场”中三件使用动物的作品。这两个事件充分暴露了当代艺术及其机构与公众的冲突。而冲突的核心则是博物馆所捍卫的“言论自由”与公共舆论领域中的“政治正确”的狭路相逢。

    这些冲突常常为“政治正确”所驱动,但是导致的讨论和结果却是那些以推崇行动主义和社会介入而自豪的当代艺术家和策展人们所始料不及的。政治正确泛滥的动因是新自由主义和全球化带来的人之安全感的丧失,在今天的很多争论中,它正在成为道德高地,也成为人们发泄愤怒、拒绝理解的自我保护机制,同时也对艺术机构在讨论场域中的主权(sovereignty)——言论自由——构成了威胁。

    对言论自由受到侵蚀的担忧,正在成为全球范围内艺术机构的担忧。这一情况的出现,一方面和当下民粹主义和新威权主义的抬头有关,另一方面也必须承认:社交媒体的泛滥放大了这种焦虑。当然,事实上言论自由从来不是,也永远不会是处于全然而自主的“安全状态”,它总是需要你去争取和斗争——在任何政治社会环境中都是如此。过去不比当下好,当下也未必比过去糟糕。

    此外,或许还有另一种关于言论自由的政治正确……

    作为一个曾经在中国本土工作多年,现在在香港工作的策展人,我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缺乏言论自由正在成为中国当代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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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鲁明军:2017年最佳展览

    2017,注定是个多事之秋。十九大开幕前夕,北京市政府全面铺开胡同整治行动,几乎所有沿街开放的营业机构都被强行关停和封门,位于箭厂胡同的五金咖啡书店也未能幸免,旁边的非盈利艺术机构箭厂空间则碰巧因为有正在实施的杨振中个人项目《栅栏》“掩护”,而幸运地“躲过一劫”。《栅栏》也因此被赋予了另一层现实意涵。杨振中原本探讨的是观看与权力这一经典的视觉文化命题,不同的是,此次他巧妙地将其植入了胡同这样一个日常空间。无论是铁栅栏,还是隐藏在窗户背后的监视器,都带有明显的政治性暗示。它一方面阻隔了观众,另一方面又将观众带入其中,这里的观众既是观看者,同时也是被观看(监视)者。这一吊诡的视觉逻辑亦曾出现在艺术家过往的作品中,“难得”的是,它意外地被卷入了此次整治行动,并由此还临时保护了展示的空间和机构。可即便如此,空间创始人之一王卫还是觉得箭厂空间前途未卜,命运堪忧,无法预料新一轮的整治何时会卷土重来。

    没想到几个月后,大兴的一场火灾引发了北京政府更为激烈、更大规模的低端产业清退和流动人口减控行动,不少艺术家的工作室因涉嫌“违章”,亦纷纷被强行关闭或拆除。而就在此前不久,张培力个展“没有网络”在位于东城区张自忠路段祺瑞府旧址地下室的掩体空间低调开幕。这是一个参与式、体验性的项目,观众一进入地下的空间,门便自动锁上,五分钟后自动打开。封闭的空间内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观众只能通过身体的移动,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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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见所闻 DIARY

    以艺术的名义……

    深双的海报在展览开始之前就为其后分沓而至的批评声音打下了伏笔:空地上搭起的脚手架被剥除任何实际功用,成为了一个视觉符号“装置”,上面模仿城中村——本次展览的主题与场地——的美学,不整齐地钉着一块块手写的展览中英文信息的破木板。装置看起来被聚光灯打亮,远处是城市夜景。这张缺乏图像素养、充满猎奇意味的海报,精确地捕捉了展览将庞大而复杂的生态以及多方力量化约为混乱而扁平的叙述的趋势。

    两位建筑师策展人对于这一事件的复杂性是有意识的,他们在展览的媒体发布会上也对此做了承认和展开。发布会本身便有趣地演绎了构成这复杂图景的多方力量及各自所持立场。深双组委会秘书长、深圳市规划局规划处处长薛峰面对一则提问时兴奋地说,展览还没开始,租金已经涨了!这样经济利益驱使的语调使一位记者对于在策展过程中是否遇到村民负面反应这一提问显得合理又自然,然而被策展人侯瀚如用一句“政治正确”打回了。穷人也有经济利益,策展人说。区旅游局局长周保民的观点也类似,他认为不同人有选择不同生活方式的权利,但是艺术给城中村带来了“美”,“美的东西是一种有价值的东西,每一个人都有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权利”。周保民还认为双年展可以为政府部门提供经验,使其理念更为民众接受。没有露面于发布会但是依然“在场”的双年展支持方,是以LOGO存在于几位嘉宾身后背景海报上的多家地产公司。

    开幕日早晨,林一林的行为表演从古城的东门开始,在这条东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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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视觉的方向:耿建翌的艺术

    大病之后的2015年,艺术家耿建翌创作了一个名为“小桥东面”的空间,将个人及搜索得来的旧时物件、照片、录像组合铺排,透过一个开放的、迷宫式的空间结构串联出一簇有着多处入口、多重路线的档案叙事。这件以记忆和命运作为叙述主线的自传式作品虽因对时间的感怀显得些许浪漫化,却也在或多或少的断裂之下将耿建翌20余年前的一批形式相近的创作拉回观察的视野,而那批作品,则时常让我想起那双锐利狡黠的艺术家的眼睛。1988年,耿建翌执行了一件名为《表格与证书(有所交代)》的作品。作品中,他将一张常见的人事表格寄给参与黄山会议的逾百名与会者,并收到了近半数人的回复,其后,他给这些回复者们寄去一份证书,证明他们是作品的“半个艺术家”。除了暗含着玩笑的少数几个问题(“最喜爱的植物”、“最喜爱的动物”、“最喜爱的人”),这份国人已不断填写了几十载的人事表格一如以往地收集着填写者的个人信息,包括健康、职业、家庭、文化程度、思想倾向、受到批评表彰、个人经历及相关证明人。表格中的回复虽不乏对玩笑的打趣,然而大多数仍是认真的回应与交代,这些面对表格不假思索的冲动,以及对程式化问题的熟练反应则被刺破般流出,倒映出各式的个体心态和对应的集体状态。与大多档案创作相似,《表格与证书》同样以文本的复制、取样与编辑作为方法,不同的是它将档案创作从一类生产模式推向一个更为复杂的本土语境,在概念、形式和权力的交叉点上刺探、观察并干预着个体与集体的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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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评 BOOKS

    童末:2017年最佳阅读

    朱迪斯·巴特勒 -《安提戈涅的诉求》

    在女性主义与国家的对峙关系中,安提戈涅是否足以成为女性主义政治典范及代言人?面对当代构建家庭的新实践(LGBTQ人群、全球移民、流亡者、避难者在错乱时空中重建亲缘关系),女性主义和酷儿理论是否可以通过回溯和重构围绕“亲缘关系”的理论基石——拉康精神分析和结构主义语言学——打开新的空间?这是朱迪斯·巴特勒写作此书的两个根本动机,也是她以人文主义方式重读《安提戈涅》这一古典悲剧文本来回应当下性别与家庭的未来,并为其开辟伦理与法理的理论新空间的尝试。

    巴特勒回溯了黑格尔和拉康的象征界(the symbolic)对安提戈涅的解读,揭示出安提戈涅何以被黑格尔遮盖,同时被拉康错置。安提戈涅在巴特勒的解读中浮现为双重的无意识:安提戈涅并不处在法外之地,也就是克瑞翁象征的国家公法的对立面,而是法律内含的无意识。公法自身便是在这种非公开之物和不可公开条件的基础上诞生的。与此同时,安提戈涅也是亲缘制度这一象征界内含的无意识。没有乱伦禁忌形成的意识边界,人类的亲缘制度就无法成形;乱伦禁忌是亲缘制度核心处的空白。安提戈涅作为乱伦的产物,在这一制度中成为一个无法存活之人,没有语言可以说出她是谁。


    巴特勒对诅咒的揭示和分析比最终结论更精彩。落在俄狄浦斯家族身上的“诅咒”就是象征界运行的体现。诅咒通过暴力展现,避开诅咒的人反而执行了这一诅咒。诅咒的魔力在于话语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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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黄永生

    黄永生在广州画廊的展览“最慢的风”中的几件作品有明确而强烈个人意味的叙事:因香港版《叮当》(即《哆啦A梦》)配音演员林保全辞世,黄永生在影像装置《魔术道具》(2016)中消除了叮当的形象,只留下孤独的大雄(野比);《近况》(2017)中的一张张照片记录的是香港TVB电视台新闻主播每一天在电视上的端庄却显得刻板的形象;《一天的长度》(2017)以类似幻灯片的形式展示了艺术家好友自杀的那一天中世界各地的人们拍摄的照片。这些情感充盈的完整叙事娓娓道来,逼迫观者向自身提问:这关我什么事?已为此次展览完成了大量写作工作的黄永生在此为我们再一次自述。

    回想起来,这次展览的过程有点像“收拾屋子”,我总在处理一件作品时设想它在其他事物之间的关系,不太知道要把它“分类”到哪里才好。不过,从一开始,我便设想这个展览是关于“观看”的。它必然会围着几个问题打转:看见其实是什么意思?或者说“看见”和“看不见”是两件事吗?当一个人想知道更多,把目光向外投放时,他是否能“更了解”周围的世界,或者身边的人?还是,他永远只能处于观看的悬置状态?类似我在展览前言里说的那种只能“袖手旁观”的状态。

    对于我自己来说,《魔术道具》说的是一种消失。配音演员林保全的逝世是个出发点,但观众有没有听过他的配音,不会构成太大影响。反而,这件作品的成立很大程度上有赖观者对于这套卡通的理解和认识,一个人的确起码要知道《叮当》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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