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COLUMNS

  • 观点 SLANT

    苏伟:2014年度最佳展览

    先从两位五十多岁的艺术家和他们的个展说起。约瑟夫· 达贝尼克(Josef Dabernig)在维也纳现代艺术馆(MUMOK)的个展“Rock the Void”将这位始终用极简艺术形式进行创作的艺术家各个阶段重要的影像、建筑设计图稿和装置作品放到由艺术家亲自设计的空无、又充满微妙的体积关系和数量关系的空间里集中展示。达贝尼克是西欧为数不多的仍在后极简氛围中进行探索的艺术家,几十年的积累使他游刃有余地在视觉形式的指义、心理维度和思想性层面展开独特的艺术实践。真空里充溢着探险的乐趣和情感的温度,依靠几何学和简单的变量关系搭建起的不同创作领域,被达贝尼克用他的生命体验和艺术思考填得满满,绵里藏针地冷视着这个形式主义无处不在的艺术世界。另一方面,庄辉在站台中国的个展同样凭靠一种冷静和积淀的阅历展露出一位成熟艺术家的内心世界。艺术家分别前往靠近蒙古边境的戈壁区和一处位于青海、甘肃与新疆交界地带的废城,在两片荒漠中永久展示自己的五件作品。这个充满浪漫气息的艺术项目中蕴含着艺术家对自己经验到的历史、生活、艺术史叙述和艺术体制的冷静思考。展厅里只有那几幅作品照片和简单的影像记录,艺术家轻轻一放,话不多也不打机锋,是什么又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这是庄辉长久以来坚持的方式,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同行”的艺术同行的方式。

    说到同行,“大道传薪·金石为开——中国美术馆藏吴昌硕与二十世纪写意花鸟画名家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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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翁笑雨:2014年度最佳展览

    奥地利格拉茨当代艺术协会(Grazer Kunstverein)是欧洲当代艺术圈内非常活跃的一个实验机构,尽管空间不大,但在展览质量上一直保持连贯性。“纪录之外的博学:埃里奥•蒙塔纳利”(Elio Montanari –‘Quis Erudiet Without Documenta’)(2014年9月27日-11月23日)以类文献展的方式展出了意大利建筑师和摄影师埃里奥•蒙塔纳利(Elio Montanari)有关艺术家创作、布展和排演过程的拍摄纪录。这些照片摄于1980年代和2005年间,为蒙塔纳利个人的独立行为,并非艺术家或展览组织方的官方纪录。这些照片不但具有重要的纪实性,也极具美学价值。正是蒙塔纳利充满主观情绪的视角使它们成为丰富美术史书写、丰富叙述多元化的重要途径。

    "卡洛尔·拉马的激情"(The Passion According to Carol Rama)是西班牙巴塞罗那现代美术馆为自学成才的意大利艺术家卡洛尔·拉马(Carol Rama)举办的回顾展。年近百岁的拉马在艺术史上鲜有纪录,但其独具特色的视觉语言为二十世纪前卫艺术运动抹上了浓重的一笔。在展览呈现的纸本、架上、雕塑和装置作品中,最抓眼球的是她早期的水彩小稿。在色情中摇曳着青春的生命力,在美艳中透露出危险与暴力。女性的身体对艺术家来说是其用来挑战体制禁锢和社会准则的表达载体。

    美国艺术家卓洛伊•阿布达莲(Zarouh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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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赵仁辉

    新加坡艺术家赵仁辉2008年发起了“国际批判动物学家协会”(ICZ),其目标是“发展批判动物学的注视”并“推动创新甚至是激进的手段,去理解人类与动物的关系。”近日他在上海的香格纳画廊举办了个展“无尽藏”,借此机会我们对其进行了采访,访谈中涉及其创作与自然、动物之间的关系,以及其作品激进化面目背后的思考。

    ICZ (国际批判动物学家协会)是一个长期的项目,它也是我的艺术家面具(persona)。这个网站看似是一个正规的科技网站,但同时也是我的个人网站。发起ICZ的初衷源于我们对科学的信任与信仰。我把科学语言和面貌运用到艺术中,以探视人们是否给予艺术同样的信任与信仰。我在所有的项目中都扮演成一位客观的科学家。我经常与一位要好的科学家朋友谈论我的作品。有时也会遇到新的科学家,与他们的交流也会影响我的工作方式,因此我没有一个既定的框架。我会阅读很多对认知世界具有新颖想法与论述方面的科学论文,反之,那些调查数据方面的论文对我来说则比较无趣。阅读这些文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但一些兴趣点往往会跳出来。有时数周中不一定有任何有趣的事情,因为大部分科学并不那么有趣。我尽量不去担当科学家的身份,因为我不是;而当我意识到有这样的倾向时,我会阻止自己——科学家与艺术家对世界的探索应该有所区别。

    我并没有从John Berger 的《为何审视动物》(Why Look 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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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赵要:2014年度最佳展览

    2014年初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徐震:没顶公司出品”和年尾上海香格纳画廊的“徐震-没顶公司出品:快乐似神仙”适合联系起来看。这两个展览跟以前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徐震从公司作为主体转变到对个人作为主体的再度强调。UCCA的展览是个分界线。从那个展览起,无论公司还是个人都开始真正面对艺术领域里更实际的问题。公司层面的问题公司解决,个体层面需要承担的工作义务和责任,则使用个体身份去来解决,把含混的所谓“主体性”的载体清晰地分开。这样更适合用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检验标准来审视公司和个人的工作:公司不再被当作一个创意或者方案来看待,不再是所谓创作身份的特殊便决定了结果的特殊,而必须是创造了普遍意义上结果的特殊价值,才能奠定身份的特殊价值。这样也就很能理解没顶公司开办的画廊和皮毛商店各自的任务了。从理论上说,UCCA的那次展览,可以看成是“没顶公司”真正成立的一次宣告。

    除去身份特殊性的变化,没顶公司的这两个展览也从侧面反应出目前中国当代艺术创作重心的一个变化——把对观念或身份的强调,转向对艺术语言或形式的重视,从强调展示文化转向强调创造文化。这个转变也是观念艺术发展到现在,面对一个内外困境而做出的选择,因此这个选择也就兼容了以前创作中的很多经验,同时也是更具有全球性和普遍性意义的工作。(汪建伟在古根海姆的个展也体现和强调了这一点。)从这个角度看,年中UCCA的“洛杉矶计划”和荷兰波伊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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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艺术家办学,无用的艺术?!

    2014年,法国的表演艺术工作者在夏天举行集体罢工,抗议政府缩减对文化产业的社会补助,阿维尼翁戏剧节(Festival d'Avignon)因此被迫停摆。短期雇佣的大幅攀升和趋于常态的不稳定性已成全球普遍的问题,比利时各地工会也在年底每周一组织全国大罢工,抗议政府的财政紧缩政策。在新自由主义政策下,首当其冲的便是医疗和教育私有化问题。若在这个时间点上反观当代艺术界,方兴未艾的社会参与性艺术从90年代至今的发展和现下逐渐受到关注的艺术“教育转向”(educational turns)显然与社经问题同步。

    社会参与性艺术从过程与方式上积极介入社会的做法由来已久,如美国自60年代民权运动時期就一直有与社区民众和行动主义密不可分的此类实践传统。90年代以来,原仅处于社区和艺术圈边缘,重视过程、对话、参与、开放与合作的此类创作逐步登上当代艺术主流舞台,频繁出现在全球各大三/双年展上,本来旨在召唤“公民参与”进程的“观众参与”也往往流于表面的美学形式。正因如此,以研究推广社会参与性艺术为己任的机构都在积极进行国际合作,以实际动作跨出艺术领域。就在纽约社会参与性艺术龙头机构Creative Time一年一度的大型国际研讨“高峰会”移师斯德哥尔摩之际,意大利贫穷艺术代表艺术家米开朗基罗·皮斯特莱托(Michelangelo Pistoletto )基金会的“可见”(Visible)计划也在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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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见所闻 DIARY

    自由行走

    在还没有亲眼目睹刘韡“颜色”大展之前,我的想象便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刘韡标志性的“形式感”绘画上,这也是展览题目给予我的一连串被动联想。顺着这个被动联想,迫切的赶往UCCA去参加展览开幕式的新闻发布会,但始终有某种空洞的期待伴随在这次展览的大动作与艺术家的名气上,预计媒体风潮的来袭是在劫难逃。展览开幕前一两天很多人就已经为 “颜色”剧透。微信上提早预热了高士明为刘韡撰写的文章,其中“冷暴力”一词尤为扎眼。出于对于生癖艺术词汇的较真和迷恋,“冷暴力”所携带的各种不确定想象令我迫不及待的希希冀从策展人、艺术家以及嘉宾口中提前获知某些东西。

    UCCA学术报告厅内人数爆满,印证了媒体对于刘韡艺术家生涯规模最大一次个展的期待。作为这次展览策展人的田霏宇(Philip Tinari)),首先便回应了一个看似无法回避的问题:“我们在排除‘站在人民一边’、‘美元与人民币之间’等题目之后,最终选择了‘颜色’”,这瞬间得到了观众带有认同感的笑声。这时艺术家还是把这个问题的解释权夺回自己的手中:“展览题目之所以叫‘颜色’,源于我们感知这个世界的方式,也是区别所有事物的方式”——很多人带着似懂非懂的表情。这句话让我感到“颜色”同时确认了刘韡作品彰显与隐藏的东西,它是一种感知工具,可能这就是艺术家所说的“抽象的东西比具象的更真实”的异议吧。

    气氛终究被严谨的受邀嘉宾高士明从片刻的愉悦带回到严肃学术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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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埃里克•索斯

    埃里克•索斯(Alec Soth)的摄影作品呈现了美国当代社会的一个真实缩影。《歌本》(Songbook, 2015)的发行开启了2015年,可在MACK上买到,同时与此相关的展览,于今年冬天和春天于纽约的Sean Kelly画廊,旧金山的Fraenkel画廊,明尼阿波利斯Weinstein画廊和柏林的Loock画廊巡回举行。他在此讲述了做《歌本》的过程和它与音乐业的关系。埃里克•索斯近期在纽约的展览展期为1月30日至3月14日。

    我的上一个项目《破碎手册》(Broken Manual)是与避世有关。之后我给杂志拍了些照片,和其他摄影师合作,我也和作家布莱德•泽莱尔(Brad Zellar)一起自行出版一个叫《LBM先遣队》(The LBM Dispatch)的报纸。

    《歌本》(Songbook)收集了这件作品近些年的组成部分,但是文字都不在其中。我觉得这个过程很自由,像是释放。很多编辑工作都是为故事服务的。这次我不插手这些,有种解脱感。从过去几年拍下的成千上万的照片里,我得以不用为具体故事操心了而关注视觉因素。同时我开始着手整理,做《歌本》。这本书都是过去三年里的类似新闻摄影的图片。但和《先遣队》与其他出版物不同的是,图片背后的故事走到了前方。我的目标是做抒情而非信息化的作品。

    说起出版,我经常会参考音乐行业。大部分音乐可以免费下载。但是,更奢侈的黑胶唱片,一直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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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影像 FILM & VIDEO

    乌托邦之创造

    暮色降临,黑色的陆地与树林,蓝紫色的湖面与天空,伴随缓缓冉起的吟诵一起召唤着一股哥特式的黑暗能量。正是这样的自然景色开启了黑色金属和维京人的文化幻想,滋养着异教徒的生活方式与乌托邦信仰。这样的开篇,这样的标题,“驱除黑暗的魔咒”自诩与超脱这个世界的力量有关。



    《驱除黑暗的魔咒》(A Spell to Ward Off the Darkness,以下简称《魔咒》)是两位实验电影人Ben Rivers和Ben Russell首部合作的作品。Rivers和Russell都是近年来在实验电影领域非常活跃的人物,两人风格不尽相同,主题却有不少交集:Rivers的作品态度温和,更多的是一种耐心的好奇和安静的观察;相比之下,Russell更像摇滚乐手,作品充满激动、焦虑和疯狂的情绪。Rivers的作品偏好关注个体,无论是被遗忘或是自主选择的孤独,几乎都与世隔绝,远离尘嚣;而Russell的作品更多看到的是群体,集会和社区,并探索其中的互动、冲突,连带关系等各色社会形态。两个人的作品交汇于他们对人种、疏离、乌托邦与原始主义等概念的关注和探讨,也都通过不同的手法对于民族志电影(ethnographic film)类型的内部权力架构与缺陷给予观察、反省和批评。2009年,这两位实验电影人以其作品的相通之处为基础策划了“We Cannot Exist in This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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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评 BOOKS

    苏伟评《A History of Exhibitions: Shanghai 1979-2006》

    手头上的这本《A History of Exhibitions: Shanghai 1979-2006》,是策展人比利安娜·思瑞克(Biljana Ciric)主编出版的《上海滩:上海艺术家的个案(1979-2009)》(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10年)一书的英文版本,后者是比利安娜2009年呈现的研究项目“上海滩:1979-2009”的展览出版物。英文版的大部分文献、照片、艺术家、策展人的访谈和文字都来自中文版,两书描述的主题稍有不同,中文版把艺术家个案作为核心问题,这本英文出版物则试图从比利安娜提出的“展览史”角度描述上海艺术世界三十年的演变。

    的确如编者所说,至今为止并没有一份完整记录过去三十多年上海艺术家的创作和展览的档案,我想更为现实的情况是,我们的当代艺术史叙述和生产仍然在围绕着纪念碑式的人物和事件进行,并且也没有找到社会政治批判之外的线索来描述乃至重构我们的历史和现实。这本书中选择的所有展览都是由艺术家自我组织实现的,这一方面反映出时代的特殊历史条件,也在试图勾画出一条野生的线索,而根据书中的描述,这条线索被以北京为中心的艺术史叙述放在了边缘的位置。因此在编者看来,这项工作的首要目的是通过“展览史”的角度,赋予全书选取的34个展览以及其中涵纳的个案应有的历史位置。

    翻阅这本书会把我们头脑中很多关于艺术历史事件的记忆和道听途说转化为更有细节的事实。通过大量的走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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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图像意识

    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一间十三至十六世纪波斯和中亚艺术展厅里,有一张来自乌兹别克斯坦的纸上小型绘画,画上描绘的是登宵节,即先知穆罕默德升天的场景。画上的先知身着蓝色外衣,戴头巾,骑在人面兽身的仙马(al-Buraq,布拉格)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祝福的笑容。天使加布里耶(Gabriel)带领穆罕默德从耶路撒令出发,去往祥云萦绕的天堂,而在耶路撒冷的清真寺里,一本古兰经面临着被烈火吞噬的命运。 敏感,复杂,充满精神上的笃定—自从2011年大都会伊斯兰馆重新开放以来,这幅细密画一直是我检验其他作品的标准。它令我对伊斯兰世界的复杂和多样性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同时也想到了我们国家在9/11之后对伊斯兰的态度,可以说,对于伊斯兰世界,我们从未以认真的态度,去进行一个全面深刻的了解,而紧紧是用行为莽撞地证明了一场非法战争和权力大战的合法性。即使先知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画中,关于那段漫长繁复的历史,我们与他们之间所产生的终极分歧,却仍是人们不愿触及的话题。

    我的思绪回到了那幅16世纪的画上,那几天,法国巴黎的《查理周刊》发生了震惊世人的血案。一些遇害者是艺术家,其中有两人称得上法国流行文化的偶像级人物——让卡布(Jean Cabut )(笔名 “Cabu”) 和乔治沃林斯基(Geor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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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aaajiao

    艺术家aaajiao(徐文恺)的新展“代号:aaajiao”近日在Leo Xu Projects展出。几年前,aaajiao就从对媒介内容的研究,转向对媒介本身的关注。按观看路径,此次展览在空间一、二楼呈现的装置、录像等一系列由计算机辅助设计生成的形态样本,最终回到三楼对人的讨论。这个节点上,艺术家开始关注的不仅仅是媒介,他企图将裁定媒介的主动权交回到人本身。展览将持续至3月8日。

    2007年的时候我有一些犹豫,怀疑我做的东西能否称为艺术——这跟国内当时的环境有关系——所以考虑是不是要停下来,或者以怎样的方式发生。现在肯定不是问题,大家对媒体艺术,或者新媒体的认知,包括市场、画廊、二级市场的接受度,使它变成某种“平常”的东西了。我的想法是,这不一定是好事,也不一定是坏事,因为我觉得在这条线索上的艺术家太少,在欧洲和北美也一样,使用这个方式,并且能开展的相对有意思的艺术家并不多。

    2014年我开始做《物》系列,回归到个体看待媒介自身变化的层面。媒介最终流动回日常,这个日常跟这十几年关注的“恋物”、“异化”有相似性,但它更抽象,也更实际。这次个展,空间一楼的装置《枯山水》(2014)和二楼的装置《不规则》(2015)是现实中的虚拟物,而属于《物》系列的录像《物3》(2014)、《物4》(2014)、《物5》(2014)则是虚拟中的现实物,它们之间如同照镜子的关系,这个设定的主要目在于讨论现实和虚拟之间的模糊界限,这是一个传统东方观景或者赏物的逻辑。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很在乎真实和虚拟的区别,或者说已经没办法区分它们了——从审美角度出发,两种形态已经开始交错。观众不会觉得这种现象很奇怪,也不会抗拒它。例如,《物5》呈现的一些细节在现实中无法达到,人们可以很快抓住这个点,现实的界限越发模糊,但大家能顺应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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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让-菲利普·图森

    1985年对于午夜出版社(Les Editions de Minuit)是很重要的一年,当时流行着关于阿兰·罗伯特-格里耶(Alain Robbe-Grillet)与玛格丽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的探讨,而社会表现出了对所有艺术形式的开放性以及对当代性的敏感。这一年,让-菲利普·图森(Jean-Philippe Toussaint)的第一本极简主义小说《浴室》(La Salle de Bain, 1985 )在午夜出版社发表,他也自此被誉为法国新小说运动的延续者。 2014年12月图森再次来到北京,在这篇访谈中他谈及了自身的文学启蒙与小说创作在今天的自由性。

    我在大学学的是历史与政治学,没什么艺术方面的实践。我一直想当导演,但对于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拍电影很难,而我读到电影导演弗朗索瓦·特吕弗(François Truffaut)《我生命中的电影》中鼓励年轻人的话:“如果你不能当导演,可以将剧本改成小说,文学创作是轻松又无关紧要的事。”我后来在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的过程中,觉得自己与书中的那个暧昧的主人公拉斯科尔尼夫化为一体,由此感受到文学的力量,于是开始写小说,但第一本并没有发表,直到27岁时发表了《浴室》。

    在创作中加入自传的元素很必要。完全写自传显得太懒惰,完全的虚构也很无聊。比如说玛丽(《玛丽的真相》[La Vérité s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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