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蛰
三月初开幕的展览“惊蛰”虽然用节气做题目,但比起对自然的实际指涉,更像是一则比喻,指向在远离艺术界中心的阶段性状态下,个人如何确立自我与外界的关系,在艺术与生活之间探寻有效的连接。
在字面意义上最切题的是若干与植物鸟虫有关的作品:挪威艺术家莫滕·马格努斯(Morten Henrik Magnus)在旧木料上画下的北欧旷野寂静辽阔;居于北京郊野的解群则在雕塑《茧与蝶》(2025)中用粗陶的质地和颜色消除了生命蜕变前后的面貌差别,茧和蝶都如同被弃的工业残骸;与之相对,吴薇用丝线和亮片缝制的飞虫色彩斑斓,栖息于展厅各处,动态感十足。展览的布局令一些作品几乎与空间融为一体,类似施工进程中或行人经过时偶然的散落:钟云舒的装置《坐立不安》(2023)很容易被视为旁边管道设施的一部分,铁皮篮子里的棉絮就像是残留在里面未融的雪团;张一用一家三代的发丝串起的珠链几乎隐于它们所垂挂的斑驳墙体中。
整个展览中最轻松的部分是吴尚聪的妙趣横生的小型雕塑和绘画。那些零散小物如废木、碎布、小石头等经过重组或涂色,变成生动活泼的神话人物或动物。四处捡拾杂物,回来做小玩意,他人所弃为我所用,这种完全由兴趣驱动的习惯性劳作不受艺术产业规则的限制,在如今展览趋向标准化的798愈发少见。
何迟的《隔馆》系列图片(